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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寧往林子的方向張望,「四哥在教雲意騎馬,應當快回來了。」
雲意那樣嬌弱的身子,還沒有馬高,也敢騎馬,山裡路又陡……季硯當即就想讓禁軍去尋,可轉念一想有何安跟著不會有意外。
明知如此,他卻還是放心不下,直到看見出現在林子入口處的兩人,季硯才舒展眉心,旋即卻是更深的擰緊。
季嘉澤為她牽著馬,不時的抬頭和她說話。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小姑娘已經學會騎馬了,季硯牽動唇角,笑意極淺。
看來即便不在他身邊,她也能很好。
季嘉澤扶了雲意下馬,自責的問道:「可還覺的痛?」
雲意好不容易站穩,兩腿直打哆嗦,腿心貼著馬鞍的肌膚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是第一回 騎馬又跑了太久,磨的兩腿生疼,走路都疼,季嘉澤這才替她牽了馬,慢慢走回來。
雲意小口抽著氣,輕輕搖頭,一落地她便抬眸去找季硯的身影,目光梭巡過人群,無果,又失望的收回。
季嘉澤看她神色不對,只以為她是因為腿疼,於是道:「你回去好好歇著。」他吞吐了一下,俊朗的臉上浮了抹不明顯的紅,「拿熱水泡泡腿。」
雲意心不在焉的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季嘉澤一直看著她走遠,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一直到入夜季硯都沒有出現,雲意終於忍不住,撩起帳簾對守在外面的何安道:「我要見大人。」
何安遲疑道:「現下已經這麼晚了,姑娘要找大人,不知是有什麼要緊事?」
雲意望著他,眼圈忽然就泛了紅,淚盈盈欲哭不哭的咬著唇不說話。
何安見狀一驚,也顧不上季硯的交待,「我這就帶姑娘過去。」
季硯的營帳離的很遠,雲意雙腿還疼得厲害,夜風又冰冷刺骨,她咬著牙忍痛不吭一聲的朝前走。
雲意遠遠看到季硯的營帳亮著燭,挺拔的身影投頭在帳子上,影影綽綽。
何安在外道:「大人。」
「進。」
季硯正拿著書在看,簾子被撩起,輕急的腳步聲不屬於何安,他抬起視線,就撞上了雲意水泅泅,通紅的雙眸。
季硯心口忽疼了一下,唇線輕抿,「怎麼過來了。」
雲意把一日的委屈都咽在肚子裡,她吸著鼻子小聲噥噥的說:「我不敢一個人睡。」
他以為雲意是來控訴他一日沒有出現,卻聽她惶惶不安地說:「林子裡太黑了,還總有野獸吼叫的聲音。」
就在這時,山上又傳來野狼的吼叫,雲意臉一白,腳下一軟撲進了季硯懷裡。
一團柔軟撞在身上,季硯怕她跌下去,然而抬起的手卻怎麼也落不到她身上,雲意十指緊揪住他的衣袍,顫著一把細弱的嗓子央道:「我今夜能不能住大人這裡。」
季硯頓住,低頭神色不明的看著她,雲意緊緊閉著眼睛,露出的一截脖梗上,細小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恍惚間,季硯又想起當初那個雷雨天,小姑娘也是這麼撲在他懷裡,小心翼翼的求他,「大人能不能帶我走。」
不心軟是不可能的。
季硯的手掌落在雲意肩上,「我安排你和季舒寧住一個營帳。」
雲意聞言連連搖頭,纖軟的手臂直接勾住了季硯的脖子,她貼近他的頸窩,眼睫上的濕意蹭在他的面板上,央央道:「只有與大人在一起我才不怕。」
季硯心口被看不見摸不著地東西撞了一下,他壓下異樣,「我總有不在的時候。」
他狠下心按著雲意的肩頭將她扶起。
雲意仰起視線,淚珠掛在眼睫上搖搖欲墜,她抿動著唇瓣,啞聲問:「大人是不是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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