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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騎著馬,在外面道:「大人,再過一條街就到了。」
季硯合上手裡的書冊,抬眸對正襟危坐在另一側的雲意道:「你不用緊張,老夫人很和藹,舒寧你也是見過的。」
雲意揪著指尖乖巧點頭,在經歷過楚家的事之後,她就無比害怕那些所謂的高門世家,那扇漆紅的大門就像是會吞人的巨獸,門裡面是一張張冷漠的臉,他們看她的眼光就像一柄柄鋒利的刀子,痛,卻不見血。
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呆在東水巷,可是她不想跟大人分開,所以她要更勇敢。
季硯見她連話都不說,分明還是緊張。
「有我在。」他聲音平和,略微帶著幾分輕鬆的笑意。
簡短的三個字,對雲意來說卻是最有效的定心丸,她緊張紛亂的的心緒逐漸放鬆。
雲意跟著季硯下了馬車,守在府外的老管家見人終於來了,臉上堆滿喜色,「六爺可算來了。」
他看到跟在季硯身後的雲意,遲疑道:「這位姑娘是?」
季硯沒有理會,只對雲意道:「跟上我。」
雲意點點頭,一步步落地踩著季硯踩過的步子。
季家祖宅這幾日熱鬧,幾位老爺都休沐在府上,在國子監上學的公子也都回了府,姑娘們湊在一起剪窗花,寫春聯,下人則早早就把府上打掃的煥然一新,廊下的燈籠全都換了新,滿滿的年味。
「難得你們這些小輩都在,老祖宗精氣神兒都好了不少。」齊氏手裡端著茶,笑著對陪坐在季老夫人身旁的幾個小輩道:「你們可要多陪陪老祖宗。」
季舒寧俏聲道:「我和三姐,還有六妹七妹可是日日都陪著老祖宗。」她撅著嘴朝兩個著青衫的少年道:「二哥,四哥,說你們呢。」
被點了名的季清覺和季嘉澤對視一眼,皆笑了起來。
季嘉澤生了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是笑眯眯的,他摸著鼻子道:「五妹妹說得是,這幾天我和二哥哪都不去,天天陪著老祖宗。」他看向季清覺,「二哥你說呢?」
季清覺與季舒寧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生得也有幾分相似,性子卻相反,他沉穩斯文,只頷首道:「言之有理。」
季老夫人被幾人逗得喜笑顏開,喝了盞茶才止了笑,慈愛道:「老祖宗可不用你們陪,過完年要不了多久就是春闈,你們好好溫習功課才是正理。」
季清覺與季嘉澤紛紛點頭。
季老夫人不時的往院中張望,周氏見了說:「母親別急,下人一早就來傳話了,六爺今日便會回來,想來也快到了。」
周氏看到垂著頭心事重重的季舒寧,笑問道:「平時你六叔回來,你不都是最高興,今日是怎麼了?」
季老夫人拍著她的手道:「還在為你六叔訓斥你的事不高興呢?覺得沒了面子?」
雲意在季府的事不是秘密,眾人或多或少都聽說了些。
季舒寧搖搖頭,「那日是我莽撞了,六叔訓斥的有理,我沒有不高興,我是怕六叔還生我氣。」
季老夫人笑睨了她一眼,搖著頭說:「你六叔還能跟你一個小丫頭計較不成?」
季舒寧被這麼一說,又自己一想,頓時面露赧色,她也真是的,怎麼會鑽了牛角尖,覺得六叔會跟自己生氣。
幾人說笑著,丫鬟就跑了進來,「六爺回來了。」
季老夫人喜出望外,「那趕緊請進來啊。」
眾人看到季硯帶著雲意邁入花廳,皆是愣了一下,季舒寧反應最大,唰的站起身質問:「六叔,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季老夫人呵斥了聲,季舒寧才噤聲抿住唇,不滿地瞪著雲意。
雲意站在季硯身後,不安地四顧了一圈,在看到季舒寧後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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