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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輕染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緊緊捂住嘴,含含糊糊發顫的聲音透過掌心傳出來;「我只是想換一雙乾淨的鞋,不行也沒關係。」
沈聽竹如何也沒想到,聽得會是這麼一句,興味挑眉,林家究竟是如何養出這樣一個嬌氣十足,卻又膽小如豆的女兒的。
「你叫什麼?」
來時三嬸母與他提過一嘴,他隨隨聽了,並沒有記下。
林輕染抿了下唇沒有開口。
他只說不能說半句,又沒說不能不回答。
「說話。」
聽到他稍冷的聲音,林輕染便又沒了膽子,小聲囁嚅地說了自己的名字。
「輕軟?」沈聽竹折眉,倒是跟她像。
林輕染皺了皺鼻尖,輕聲糾正,「是染……衣不染塵的染。」越說越輕,直到緊緊閉上嘴。
她解釋這個幹什麼,說不定這人連字都不識。
沈聽竹淡淡嗯了聲,闔眸不再做聲。
林輕染垂眼,果然。
夜色濃沉,林間除了車馬行進的聲音,靜的可怕。
林輕染不敢閉眼,也不睏倦,就這麼睜著眼睛,僵坐到了天亮。
隨著周遭逐漸變得喧雜熱鬧,林輕染從緊繃的惶然中驚醒回神,他們進城了!
一把推開車軒,刺眼的日耀照在蒼白憔悴的小臉上,道上是來來往往的車馬,林輕染幾乎喜極落淚。
「老實些。」
身後傳來不輕不重的吐字聲,暗含警告。
林輕染眼睫顫了顫,僵著身子回頭,那人正靠著車壁,意味不明地看著她,許是才醒,那雙過分好看的眼眸裡含著迷離的水蘊。
陽光透進來,落在他身上,駭人的肅冷之意也淡去許多。
林輕染恨不得大聲呼救,可她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極乖地點頭。
沈聽竹自認並非惡劣之人,起初是不耐煩解釋,也沒必要,後來得知她就是林家女,原本那時就該表明身份,若算起來她喚他一聲表哥也是應該。
可看著她惶惶跟只幼兔似的可憐模樣,還有那雙沾著淚的眼眸,話到嘴邊就改了口。
於是將錯就錯。
馬車停在了一間客棧外。
林輕染不由得更謹慎,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敢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可見有多猖狂。
沈聽竹只當沒瞧見她那雙碌碌轉動,還泛紅著的水眸,起身下馬車。
莫辭走上前伸手欲攙扶,沈聽竹眉眼忽沉,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尋常的冷意。
莫辭心一凜,沉默退至一旁。
林輕染跟在後面出來,受了驚嚇再加上一夜未睡的疲累,她已經體力不支,剛踩在馬札上,就頭暈目眩,腳下滑空,身子軟綿綿的往下跌。
林輕染大駭,慌亂之下朝著離她最近的莫辭抓去。
「姑娘小心!」莫辭反應極快,結實如鐵的手臂稍一施力,將人帶起。
林輕染細弱的指尖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踉踉蹌蹌穩住身形,額前已經驚出了一層薄汗,唇瓣微微張著,心有餘悸地喘氣。
已經走出幾步遠的沈聽竹聽到動靜轉過身,視線劃過林輕染還緊扶在莫辭手臂上的小手,語氣冷淡地問:「你又幹什麼?」
莫辭剛想張口說明,便被沈聽竹不虞的一眼給震懾住了,忙不迭抖開林輕染的手,遠遠走開。
林輕染也是被千嬌百寵著長大的,從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加上這一嚇,六魂未定之下,脾氣不管不顧的就上來了,「我一夜沒有睡,也沒有吃東西,連口水也沒有喝。」
她說著眼睛就跟著發酸,眼眶濕了一圈,兇巴巴地抬起頭,正對上沈聽竹微漠的目光。
等林輕染意識到自己是在跟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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