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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陸雪羽在後面鬧起來,這兩人俱是沒有反應,由著他鬧。
陸雪羽崩潰了,他的枕頭在半路就遺失了。這都怪陸卓英。船艙上的人擠得人山人海,下船的時候,枕頭丟在了船艙,他整夜都要抱著,剛要回去拿。結果,陸卓英當仁不讓,一手挽住重傷的嚴一維,一手抓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拽在手裡,他蒙頭就往前沖,武安和保鏢雞飛狗跳地追在後面,差點沒被擠下海。
下了船,他們三又擠在一輛小汽車裡。這裡的汽車又小又慢,堵車嚴重。
陸雪羽丟了枕頭,陷入陌生又混亂的世界,被那些車的鳴叫聲吵得直想大叫。
陸卓英也沒理他,只給他一個袋子,讓他大吐特吐。
吐得昏天黑地下來,輾轉多地,等人、換車,奔波到傍晚了。他是絕想不到還要坐大象的,那隻大象比他兩個人還要高,一條鼻子就能把他捲上天。他被當地的孩子簇擁著,要幫他爬上大象。他死活都不去了。
他頭痛、胃痛、全身又累又痛像散了架般。
他吃不好、睡不好,沒有電視商場畫報,現在還要往不知道哪的山旮旯裡去!
他受不了了,他現在只想回家,他要回家!
嚴一維在前面望了他一眼,沒人理他,陸雪羽再怎麼不願意,也被端著槍的半大孩子逼上了大象。
他不情不願地坐在龐然大物上,扁著嘴巴,墜著兩顆淚珠,要多慘有多慘。
然而他現在沒力氣管他了。
他回頭坐著大象往山林裡去。陸卓英則忙著指派人事,理都沒理他。
眾人一起往更深處而去。一望無際的茶園,連綿的山脈,傍晚輝煌的落日照著象隊。當地的半大孩子跑在路上,有著一種天真的殘忍感。
陸雪羽哭了一路。
他哭啊哭,滿以為會被騙到山溝溝裡去,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貧民窟似的地方。然而他們走啊走,越過茶園、越過山林,到了一處連排的廠房處。這裡彷彿是建在山裡的王國,遠處都是僱傭人做的茶園或其他種植地,近處則是一片片的廠房和當地人的居所。經理把這裡最好的一處房子,他土皇帝般的兩層小樓讓給了嚴一維。
他們統稱他為「大老闆」。
兩層小樓和一個足以跑圈的園子,夠了。
只是裡面沒多少現代化的東西,一切還是濃鬱當地風格的,倒退二十年的樣子。最新鮮是一個放磁帶的錄音機,是經理女兒的。
雖有兩層小樓,而裡面什麼都沒有。陸雪羽啞然了,剛升起來的一點希望落為泡影,他嘴巴一張,哭無可哭。
第一夜,陸雪羽就被這裡的蚊子咬了個遍,蚊帳都沒有一隻。他把自己床的四周都掛了床單,躺在光禿禿的床上,滔滔地流淚。他也不嫌悶,就這麼躺了大半宿。他直挺挺地躺著,一刻都睡不著。外面起先嚴一維和陸卓英還在和經理說著話,後來他們也都去睡了。夜裡顯出一種孤獨透了的寂靜來。
他一個人是不能睡的。他怕的事情太多,怕黑、怕累、怕孤獨。他之前一個人睡在出租屋裡,痛苦得他只想和陸卓英睡在一起。
後來,被嚴一維抓去,每夜和他折騰。他只覺得睡不夠,再沒有為此煩惱過。即使後來,他們不一起睡了。他們住在一層樓裡,房間隔得不遠,他也沒怕。
現在,他躺在異國他鄉的床上,真是怎麼都睡不著了。時間一分一秒流走,他卻睜著眼失眠。最近嚴一維和陸卓英對他的疏遠冷待,他不是沒有感受到。
那一夜爭吵後,嚴一維如他所願,再也不管他了。
他再沒有和他講話,也沒有理他,隨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他們還綁在一起,並且綁在了這個異國他鄉裡。
這裡的空氣味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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