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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讓蘇洛一震,她仔細的咀嚼著任青瀾最後一句話,神色卻是逐漸緩和了下來,露出一個憐憫的微笑來,「……任青瀾,你是不是傻?」
「你說什麼?!」原本覺得自己大局在握的任青瀾被蘇洛這笑容一激,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手中細鞭一揚,打的蘇洛偏過頭去,唇角溢位些微血跡。
「冒著被蕭雲發現的危險特地過來見我,就只為說這些話讓我死個明白……任青瀾,我差點都要以為你對我才是真愛了。」蘇洛吐掉嘴裡的淤血,抬起頭看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任青瀾,在心中搖了搖頭。裝也不裝的像點兒,被別人一激就破功,蕭雲怎可能真排她來拷問自己,定是任青瀾私下行動了才是。
「不管你先前這番說辭有幾分真假,最初倒是真唬住我了,然而你卻弄錯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實。」蘇洛看著她,混沌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思考能力,將眼前的處境理順了不少,也看出任青瀾背著蕭雲私下來會她是個機會。既然任青瀾企圖顛覆事實來動搖她,那麼她也不介意讓這個驕縱傲慢的女子直面最不願意知道的真相。
「若舒夜真與你是一路人,怎會沒向你通風報信,天魔噬心的秘籍根本不可能在我手中?」蘇洛微微揚了揚下巴,「青麓地宮之行破綻百出,任千行死的如此恰好而蹊蹺,任青瀾,我不信你真看不出絲毫端倪來?到了如今這一步,那人應該都懶得跟之前一樣小心翼翼的隱藏秘密了,你卻依舊深信不疑天魔噬心在我手中?」
任青瀾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似的,臉色頓時寡白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向後退了兩步,雙目血紅的瞪著蘇洛,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與恐慌。
其實正如蘇洛所說,自從她爹爹一死那人繼承雲湖盟盟主之位後,便連掩飾都掩的漏洞百出了。她知道蕭雲想要什麼,卻不信他真能狠心到如此地步,連身邊最親近之人都能痛下殺手。
不是沒有發現,而是不願信,不敢信。
就像他一手策劃出這次的囚禁,任青瀾也只能相信他是真的想要抓住蘇洛為民除害,銷毀那魔教邪功,而不是因著對過去的搭檔念念不忘。
「後悔嗎?害怕嗎?然而蕭雲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愛自己多過愛別人,因而始終執著在得不到的與已經失去的事物之上。他能想出這般瘋狂的計策來對付我,不過因著我是他曾經隨手可得,眼下卻再也碰不得的人。」蘇洛抬起頭,看著神色慌亂已然出賣了心中所想的任青瀾,輕輕搖了搖頭,「我道進入渝州後便沒了追兵是為何,原來蕭雲一早就計劃要在二狗子成親之時捉我回雲湖堡了。說來我倒是該感謝你,讓我醒來之時不用先看到他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
「你——」到底是自己的夫君,任青瀾又是個心高氣傲的,斷然見不得別人如此侮辱蕭雲,氣的雙手捏成了拳,口不擇言道,「你以為我方才所說都是騙你的嗎?李舒夜他——」
「至於舒夜……」蘇洛打斷了她,微微垂下目光,神色變的柔和了許多,「就算他最初是來暗殺我的又何妨?誰人說過相遇都須得是美好而稱心如意的?只許你與蕭雲的英雄救美才算是令人難忘的初識麼?」
蘇洛的聲音頓了頓,回憶起了與李舒夜相識以來的種種,那之中自然有被忽視的疑點,更多的卻都是二人共同經歷的欣喜與磨難,「我只知眾叛親離之時是舒夜在我身邊堅定不移陪伴;在我重傷彌留之際是舒夜傾盡所有的救我;甚至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已死之時,他仍然上窮碧落下黃泉,遠赴西域將我找了回來。」
初見之時的防備,到後來對他一點點的敞開心扉;共看河燈遠去時的心悸,琴與劍舞時的默契,被腐屍包圍時無所畏懼的目光,在青麓地宮不顧一切的相救,醒來之際寸步不離的關懷,遠赴西域時的痛心與無奈,三生樹下訴說心意時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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