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刀+糖,微h) (第1/2頁)
從床上起身,腳一落地,鑽心的疼痛,叫她咬著銀牙戰慄。
手抖著捏住桌子的邊緣,腳下凍瘡又疼又癢,腳筋斷了一條,她冷笑了一聲,那死人沒事偷什麼魚啊,他人被打廢了,把自己留在這裡還不是等死。
要不是大雪封山,自己又行動不便,她早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一刀不夠,得是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你怎麼起來了!”
哪吒推門進來,看著她扶著火尖槍要往外走,唬了一跳,幾步跨過來扶她。
敖庚被他瞧見狼狽樣子,心裡一慌,摔了出去,被他接了個滿懷,抱回床上:“你起來做什麼?”
“我去看看你被打死了沒有。”小妖精巴不得他死了。
“讓你失望了。”哪吒把人輕輕放下。
敖庚指尖翻出刮骨刀抵在他喉嚨上:“別以為我擔心你!我只是不想讓那幫雜碎把你殺了!你只能死在我刀下。”
哪吒被她的刀壓住,神色不變,給她掖了掖被子:“我知道。”
她怎麼會擔心他呢。
她只會擔心,他死得不夠慘。
他眼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將她滿滿盛在裡面,讓敖庚心口一緊。
她收了刀,轉了個身不再理會他,閉著眼假寐。
他洗過了臉,髮梢上帶著水珠,他把血洗去又怎樣,那臉上明晃晃的傷痕,她又不是個瞎的。
不就是被打了嗎!
他自己找的!
他不去偷放生池的魚,他就不會被打!
他活該。
敖庚的刮骨刀握在胸前。
“叄哥哥。”她的嘴唇動了動,唸了敖丙的名字。
不管李哪吒做什麼說什麼,都不值得她一點點的憐惜心疼,他不配。
他就該死了填東海!該被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他不配!
敖庚的聲音很小,這幾個月的習慣讓他下意識便要應了,還沒開口先明白過來,她心心念唸的是死去的敖丙。
哪吒第一回有些氣自己的耳力過好,將她那句帶著百般柔情眷戀的唸叨聽了進去。
他不願意在這兒找不自在,轉身便出去了,留了一室的靜謐給了敖庚。
下午哪吒將窗戶漏風的地方封好,又帶了一塊虎皮回來,給她蓋在被子外面,將大氅收走拿去漿洗。
敖庚昏睡了一下午,晚上開始斷斷續續發起燒來。
她身子虛得很,又受了風寒,這番病來如山倒,晚上只喝了半碗粥,還是哪吒一口一口喂進去的。
前半夜還昏睡著,後半夜凍得人都傻了,神智也不清明起來,下意識往哪吒懷裡鑽。
太冷了,她緊緊躲在哪吒懷裡,用力貼住熱源,將身上的衣物也褪了,肌膚相親,被他抱在身上,用被子連著虎皮裹著。
下午才殺的老虎,用刀子剝了皮,用水清洗,又用火烘乾,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擋不住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如風般鑽進鼻子裡,鑽進他的四肢五脈,將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心愛的人這樣趴在自己身上,如果沒有什麼反應,那是不可能的。
哪吒閉著眼,在心裡默默打坐入定,怎麼都定不下心來。
默唸著他讀過的兵法,卷宗,經書,默唸一切能想起來的東西,他去想流血漂櫓的戰場廝殺,想血雨腥風的朝廷爭鬥,又不可抑制地被眼前活色生香打動,想到在龍宮的日日夜夜,那是他最瘋狂放縱的日子。
他的所有的壞,都叫她見到了。
從來沒有這麼欺負過一個人,想在她眼裡看到自己,想逼迫她佔有她,想讓她一遍一遍念著自己的名字,讓她心裡只能想著他,要她順從要她屈服,要她從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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