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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輕響,“你進來。”
珠簾微動,曹鷓尤頭也不回地說:“兩件事,其一,急調平陽、大名、彰德、懷清十六府,連同甘、涼、肅八州全部虺兵,十日內趕赴喜烽口聽令;其二,去信給虎蛟,告訴他兀良哈積黏數日未決,本公早已受夠了。若他此番能夠接掌三衛,事成以後封王封侯,本公總不負他就是。”
僧人愣住,就在這間隙,隼掙脫了束縛,伴著一聲喑啞已極、卻叫人心神大震的嘹嚦,如強風般疾掠過他頭頂,直取窗外深濃的夜色盤旋而去!
僧人由合十禮轉作抱拳,偏袒的右膊被袈裟虛掩,露出一小截蛇尾圖樣:“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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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宗身死,黑水塞之圍暫解,可圍困在喜烽口外的阿魯臺軍隊仍未退去。
“少閣主帶人燒了韃靼的輜重營,胡虜所攜糧草已然所剩無多。綏雲軍日前越過鏘嶺,黑水塞也守住了,兩軍合圍只是時間問題。偏阿魯臺此刻還在關外盤桓不去,也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勃聿老城熱鬧,及至宵禁,仍一片喧騰鼎沸。此地雖不比慶陽商路樞紐的地位來得緊要,然一眾魚蝦小商麋集,倒平添了幾分市井煙火氣。
勃聿城的正街狹窄,巷子卻十分密集,走上十幾步,身側冷不丁就延伸出一條岔路。西北角坡勢略高,大大小小的酒肆茶寮星落棋佈。
其中一間門臉最不起眼的人氣最鼎盛。穿過大堂直上二樓,遊廊盡頭坐落著雅間,雖僻靜,透過雙開大軒窗鳥瞰出去,卻能將整個勃聿夜市的全貌盡收眼底。
姜維掩了窗,見門外站著來送酒菜的小倌,及時收住了話頭。
壚龍
此番出關暗訪,姜、葉兩人著意換上了當地服色。
姜不逢久戍邊疆慣了,胡服胡靴上身,並不顯得違和。倒是葉觀瀾一襲荼白色腰青曳撒,袖窄束腕,細摺下幅將將過膝,勾勒出長身秀立,再有手間竹扇聊作點綴,颯颯中不失禮儀之風。
送酒的小僮從未見過這樣的神仙人物,擺酒上菜的空隙,忍不住貪看了好幾眼。直到一旁姜維不滿地咳嗽提醒,方才悻悻收回目光。
姜不逢也不知自己何時這樣護短上了,只道他陪同二公子涉險來到朵顏衛的地盤,督主又不在身邊,自己有義務顧好葉觀瀾的周全。
“盤桓不去,就是仍有指望。”姜大人猶自眈眈,葉觀瀾已開口道,“阿魯臺此番南下,仗的是河西大商多年向漠北走私的精鐵,所圖卻是與朵顏三衛裡外沆瀣,結成彎刀陣型分食大梁。現下兀良哈雖為疫情所困,未曾表態,但三衛鷹騎實力尚存,若他真下定了決心搖旗呼應,喜烽口的戰局未必沒有轉圜。”
姜維思忖道:“阿魯臺迄今沒有退兵的跡象,難不成,他已篤定朵顏三衛最終會倒戈向漠北?”
葉觀瀾搖頭:“兀良哈獨掌三衛許多年,雖然頗有聲望,但畢竟年事已高。三衛之中多的是咱們看不見的變數,阿魯臺的底氣從何而來,我一時也難下決斷。”
姜維情急:“如此說來,就算咱們收緊了白朮供應,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到頭來兀良哈仍有可能出兵,助虜騎踏破喜烽山?”
窗外傳來一陣吵嚷聲,樓下似有人發生了爭執。葉觀瀾手提竹扇,稍稍抬高了簾帷,偏首笑說。
“姜大人何須這般心急,既說了是變數,不到最後一刻誰也難言勝負——我在家中時便聽聞勃聿鬼市的大名,而今好容易到訪,大人何妨躲懶一日,陪我好好瞧一瞧?”
姜維哪有心思賞什麼北地風光,“公子啊——”
葉觀瀾目不轉睛,比了個“輕聲”的手勢。
數月時間相處下來,姜維對這位二公子的能耐脾性也算窺見一斑。他知道葉觀瀾不是貪戀聲色犬馬之人,心念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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