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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天卸下手腕上纏的拳擊繃帶。

這還是半個小時前,面前這個腦袋開花的癟犢子玩意兒一個電話哭唧唧喊著被人打了,讓自己去救他的時候,開車過來的路上纏的。

景天不是第一次給衛弛撐場子了。

自十六歲第一次見面,李北泰派衛弛來他家裡討債,被景天幾拳捶成豬頭以後。

倆人莫名成了唯一親友那都是畫外題。

景天甚至覺得,衛弛這狗東西跟他交朋友的初衷只是為了把自己當成個打架墊背的工具人使。

衛弛嗐地嘆了一聲,吊兒郎當道:

“你怎麼,你放著這足以統治西大區的身體素質不用,去開你那破貨車,月月給李北泰送錢,還他媽不是你欠的。”

“我樂意。”

衛弛知道自己跟他說這個還不如對頭牛放屁,那牛來的反應更大。

他整理了下扯皺的衣服,嬉皮笑臉湊上來問:

“你小情人兒呢。”

景天解開手機鎖屏,沒目的地瞎劃了幾下螢幕——他明知道沒來新資訊。

“忙。”

“虧你也放心。”

衛弛嘟嘟囔囔鑽進車裡,拿出酒精,對著後視鏡把額頭上的血擦了,看見個不深的口子,沒在意,直接用大塊創口貼拍到上頭,道:

“這深更半夜的私人活動,除了俊男靚女,就是名流財閥。娛樂圈水多深吶,你身為alpha怎麼半點佔有慾都沒有?我尋思那沒有費洛蒙應該不影響你們這群a的生理本性啊。”

景天搓了搓鼻子。

“我也不是alpha,不懂你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我要是能有個那麼漂亮的物件兒,路邊哪個傻子多看他一眼我都能把他眼珠子戳下來。”

他看景天沒什麼反應,從背後撲地壓到他肩膀上,不著調道:

“走啊?喝酒去,爹請你。誒——”

景天薅住一大把黃毛,把衛馳那張倒胃口的嘚瑟臉從面前摘了下去,三兩步跳上車,咚地摔了車門。

“……誒?!就算你答應我還沒時間喝呢,過過嘴癮讓你當真!”

衛弛揉著差點被他扯斷的頭髮,啐地朝屋裡那個還跪著的老闆瞪了個狠兒。

“怎麼,又約了哪兒的美女。”景天從車窗探出頭,嫌棄罵道:

“少約點兒,省省力氣吧。”

“話說到這兒了。”衛弛抬頭賤笑:“你認不認識什麼別的oga,男o女o都行,能帶回家的,介紹給我一下,要錢也沒事,不太貴就好。”

“……滾邊兒,老子不嫖。”景天鄙夷搖上車窗,一腳油門下去。

“嫖什麼嫖……”

衛弛嘟嘟囔囔看貨車一騎絕塵,噴他一身柴油尾氣。

景天把車停到酒店後門,由於是輛貨車,酒店門口的指引當是拉貨的,也就沒攔。

他跳下車去,扣上灰色連帽衛衣的帽子,手插在兜裡悶頭往裡走。

即便是過了十二點,這座五星級酒店永遠都是個燈紅酒綠。

抬頭向上,五十幾層金黃的落地窗連成一片,繁華之下的天空渾然漆黑。

科學家說物種起源於深海,然蒼穹之下,生存,呼吸,惡意,拉扯,又與那混沌無聲,恐懼未知的海底有何區別。

反正都是無法逃脫的迷局。

他從工作人員行走的甬道進去,身邊不斷有在收拾廚餘,垃圾的服務生經過——

嘴裡唸叨著剛剛哪個芝麻大的彩鑽隨便拍出幾千萬,又說哪個明星真人可比電視上看,漂亮得太多。

拍賣會多半是結束了的。

但景天捏著的手機上,依舊沒有任何新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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