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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哪裡生得起病?為了給父母治病,他把聘禮全都賣了,家底耗得一乾二淨不說,還欠了不少債。最後,病沒治好,父母雙雙離世,騰嶽輝到底也沒有娶上妻子,蹉跎到現在。
至於怎麼被暗衛找上的,他也沒說。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父母的怪病,喝多酒後,他掉著淚說:“那時我爹孃都讓我別治了,可我不甘心。”
“那時候,我爹孃身體本來好好的,忽然有一天開始說自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就像有東西在撓一樣,折騰得他們根本睡不著。”
騰嶽輝伸手在桌子上撓了撓,指甲刮過木板,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你們聽,就像這樣。”
姜遺光只喝了一小杯酒,還算清醒。其他幾人借酒澆愁,喝得都不少,聽了這聲音,立刻酒醒了大半。
“怎麼會……”曾綬喃喃,“竟有這種怪病?”
騰嶽輝苦笑:“我也很難相信,一開始我爹孃都說沒什麼大問題,後來那聲音越來越響,日夜折磨,再後來……”他搖了搖頭。
姜遺光端著酒杯,鄭重道:“節哀。”
騰嶽輝強打起精神,站起身:“也沒什麼,都過去了。倒是我讓諸位掃興了,給各位仁兄賠個不是。”
幾人連忙推拒,讓他不必放在心上。
任槐話少,坐下後在姜遺光身邊悄悄說:“他心裡苦,平日有什麼冒犯的,你莫要在意。”
姜遺光搖搖頭,微微嘆氣:“不會。”
支摘窗撐起半截,風吹來院內桃花香,幾朵豔粉色桃花瓣順著縫隙和花香飄進來,其中一瓣恰好落在姜遺光的酒杯裡。
姜遺光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騰山父母聽到的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
大約是發現了他態度的軟化,下午,就有一個僕婦來尋他,態度很客氣,只說請他過去聊聊,他們需要記錄些東西。
姜遺光跟著那僕婦上了馬車。甄二孃名下的莊子包括兩座小山頭和幾塊農田,繞過其中一座小山頭,就到了目的地。
那套宅子比他們住的地方要簡單一些,姜遺光下馬車後,僕婦就退下了,侍從引他進了一間書房。
書房正中擺著一張長案,案几一頭坐著幾位陌生人,有男有女,案上擺了紙筆。
領頭女子笑得很客氣,示意他在另一邊坐下:“姜公子不用擔心,你也知道我們的規矩,只是讓你說清鏡中情況。這些做下記錄後,同樣要製成卷宗讓其他人翻閱學習。”
“雖然裴近衛替你交了陳述案,但一個人口述總有疏漏,接下來,還需你好好回憶,想起什麼都好,只是一點,不要隱瞞。”
小廝進來替每個人都倒上茶水,姜遺光聽到那個名字,眼睛微微顫動一下,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新來了個人,帶他的裴遠鴻又被處死了。莊子裡的人嘴上不說,這幾天都在悄悄觀察他,發現此人年紀不大,卻沉穩淡漠得可怕,非必要時不多說一句話,也不願多做出什麼表情。
可要真說他冷淡吧,他又彷彿在為了裴遠鴻難過。
方才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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