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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野”便是風刀霜刃。
喻凜雖把靜坐參悟丟給了“雲宿”,但晨起練劍的基本都是他本人。
兩柄長劍撞在一起,嗡嗡的爭鳴聲響徹天際。燕渡山手中霜攜乃劍閣所鑄名劍,與喻凜手中的普通凡鐵自然不同。
喻凜手中的劍似在悲鳴,低沉的泣訴在碰撞中愈演愈烈。撕開的劍氣斷了他的髮帶,銀色的頭髮隨風飛舞,晃了燕渡山的眼。
喻凜突然開口:“燕渡山,你不專心。”
燕渡山其實並未出神,卻因著他的這一句話莫名頓了一下。
也就是這麼一頓,喻凜趁機出劍,劍風直向燕渡山襲去,後者迅速閃身躲過,卻正合了喻凜的意。
劍氣削下燕渡山胸前襟扣,喻凜的劍尖在其落地前輕飄飄地一挑,甩進了自己的手心。
“師尊今天這身我很喜歡,留作個紀念。”喻凜吊兒郎當地說道,“那日師尊斷我一扣,我斷師尊一扣,也算是扯平啦。”
燕渡山直覺自己平白又遭了戲弄,正要斥責他沒大沒小,誰料,喻凜手中長劍倏地“咔嚓”一聲,劍身盡斷。
喻凜瞬間呆愣在了原地, 眼底的那點促狹的笑意消失,怔愕地看著手中斷裂的劍身。
“……啊,這是不是有點太不結實了。”他甩了甩手上的殘劍, 抬起眼偷偷打量燕渡山的神色。
這把無名劍是他隨意在浮雪殿裡挑的,大抵是燕渡山用過的劍。傳聞修真界的這群劍修視劍如命,甚至還有把佩劍當道侶的, 燕渡山不會為了這把劍還要懲罰他罷。
這麼一想,喻凜瞧著他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燕渡山倒是不由地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人上一刻還偭規越矩地挑釁自己,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現在卻心虛得像一隻犯了錯的貓, 低眉順眼,目光盈盈, 生怕自他會有什麼責難。
不過以燕渡山對他的瞭解,現下的這點乖巧大抵也是裝出來的,若是自己執意追究,他便會使出渾身解數撒潑討乖打滾,若是自己不追究, 他恐怕把劍一丟轉臉就自在逍遙去了——
或許臨走前, 還要拿著他的襟扣再作一次文章。
想到那枚被搶走的襟扣,燕渡山不住臉熱,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學的一身浪蕩子的本領, 這樣戲弄人的手段竟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用力過猛,它本就承受不住這般野蠻的用法, 而況對上的還是霜攜。”燕渡山說道,“你既掌握劍意, 便不可再用凡鐵,過幾日我帶你去劍閣挑一柄趁手的武器。”
喻凜見他沒有追究的意思, 於是語氣也輕鬆了幾分。但他面色未露興奮,而是揚了揚眉稍,似笑非笑地說:“師尊真要帶我去?不會到時候又說要先穩固心性,讓我靜坐吧。”
燕渡山看他森晚整理這半點過渡都沒有的情緒轉換,知道他心裡那點作弄人的心思又開始捲土重來,便也沒打算跟他繼續糾纏。
他收劍入鞘,朝喻凜攤開手,冷淡地說道:“襟扣。”
喻凜攥著他的扣子往身後一藏,退了幾步,同燕渡山拉開了一點距離:“不要。”
確認了燕渡山並不在乎自己把劍弄斷的事,喻凜膽子也大了起來,說道:“你不會這麼小氣,連個釦子都不願意送我吧。”
燕渡山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自他們在寒江春嶼第一次見面開始,他便覺得眼前這人對他好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無數次地懷疑是自己過於敏感的心思在多想作祟,但又無數次地被他的挑弄折騰得心緒不寧。
“你既認我為師,便該收了這副……”
話音未落,卻見喻凜忽然又邁上前來,將那枚襟扣塞進了燕渡山的手裡。
“還給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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