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坦率 (第1/4頁)
深秋漸冷,天高雲邈。
裹挾一陣涼薄冷意的風,橫穿過一整條鋪滿澄黃的街道,捲過飛黃的落葉與輕盈的裙襬飄搖。
自打出賓館大門起,你就在烈火灼燃般的憤怒情緒中大步流星踏上這條街道。步伐由快至慢,獨自一人走了許久,直至深秋的涼意拂過髮梢,才讓你被驚憤所佔據的頭腦開始逐漸清醒起來。
心口悶的像壓了一塊石頭,難過與憤怒交織分明,你無法用任何理由說服自己去冷靜看待這件事情。
搞什麼啊。那兩個混蛋打歸打,鬧歸鬧,但也完全不影響他們會一直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地玩到一起。
資訊渠道彼此互通,他們之間倒是什麼事情都可以說,完全沒有隱瞞。
而你呢,從始至終無可選擇地夾在他們兩個中間,有些話想說也說不了,真說出來了又無人在意。
那兩個人倒是不越對方雷池分毫,不會把場面鬧得那麼難看。總是先作出一副等待你選擇的架勢,然後又一個比一個混賬的在私底下要求你無條件滿足他們想要的一切。
就好像你的人生規劃中只剩下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剩下的、剩下的……
過了許久,你緩緩停步下來,抿緊雙唇,蘸了蘸眼角冷涼的淚水。
兩個混蛋。一個恣睢乖張,一個隱忍內斂,然後一個要求你端水,一個要求你偏心。
兩個人的要求一旦出現衝突,他們彷彿就認定了這一定都是你的問題。緊接著要麼開始口頭威脅,要麼開啟強制行動,想方設法迫使你滿足他們所思所想的一切。
要求端水的只會自顧自地從你這裡拿走自己想要的補償,要求偏心的也開始逐漸更過分地希望你徹底的、全身心的、毫無保留的交付一切。
明明他之前還……
你抽了抽鼻子,指節點過通紅的眼角,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份變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似乎很突然,但又好像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有所徵兆了。
夏油傑的溫柔往往覆蓋在善於隱忍的性情之上,像是一道涉足於他真實心理之前,頂天踵地的堅固防線,真實而有度的隔絕了外人的窺探。
如若沒有必要,你不會試圖去踏過那一道防線,擅自窺探他人的私密空間。但即便如此,哪怕只透過一點浮於表面的接觸,你也能感受到沉重至極的不容於人的晦暗。
他一直以來都將不屬於「正論」的自我隱藏的很好,即便是最為私密的心理話,也開始學著在你面前去控制自己的想法。
好像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習慣在其他人的面前暴露真實的自己。
或許正是如此,他無可忍耐之下,偶爾的惡意流露才會顯得愈發過分。像是彈簧壓制到極致後的反噬,越過所有緩衝的中間情節,一舉到達最極端的那個點。
你當然可以學著心大一點,逐漸去不在意甚至於習慣這種事情。但你畢竟不可能一直委屈自己,視而不見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滿與委屈在日常的小事中積少成多,微小的問題倘若始終無法得到反饋與解決,就會一點一點壘高河床,直至一場滔天大雨的到來,無可挽回地淹沒周遭的一切。
真是過分啊。
這樣想的時候,冷風也一併鑽進領口,引得你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有點冷。
你抬目看向不遠處的便利店,攏了攏制服的領口,邁著平緩的步伐朝前走去。
“等等、等一下。”
後方的腳步聲忽然跟了上來,你回頭正看見渡邊千峰追得氣喘吁吁的身影。他單手撐著膝蓋,另一隻手把塑膠袋遞給你,半死不活地說道:“給,吃的,忘拿了。”
你看著他這幅模樣,目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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