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各自心思 (第1/2頁)
一抹刀光躍進祠堂,對準銅頭小鬼的脖頸突兀劈落。
柴刀?沙坪光瞪圓了眼睛。
狠狠一下,直將銅頭小鬼才恢復的脖子砍了小半截。
銅頭小鬼整個身子,為之一頓。
木刀柄後,筋骨分明的手掌上,青筋跳動,青年人的眉目如刀。
刀一抽,離了豁口,黑血緊隨其後,彷彿是被銅頭小鬼脖子上噴湧的黑血逼出來一般。
哪能啊。
是隻砍了半截脖子。
不夠!
吳青小臂肌肉繃緊,刀鋒在半空一頓,順著之前的刀口又劈了進去。
入肉不深!
柴刀隨之再度高昂,以蠻橫的姿態,再度狠狠落下。
噗嗤!
骨碌碌。
銅頭小鬼的小頭,哇哇大叫地在地上滾了幾圈。
銅頭小鬼的屍體壓住孫巡警,仰天而倒,屍體重重砸在地上的血灘中,黑紅色血液墨潑一般,濺出一盤圈的“墨鋒”。
也濺得吳青一身。
隨著銅頭小鬼頭顱落地,一股肉眼不可見的寒流順著刀把傳到吳青體內。
斬殺鬼物後的業力?
沒空細思。
吳青手一甩,柴刀上腥臭的黑血去了一半,給地上多加了一道“撇”。
又見沙坪光圓睜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柴刀不放。
他笑了笑,一本正經道,
“我身為一個偏僻山村的農夫,帶一把柴刀,是很合理,也很合邏輯的吧?”
吳青的笑話,是冷笑話。對沙坪光來說,是這樣的。
所以吳青極具畫面感的臺詞,聽在沙坪光耳中,另有一番光景。
祠堂中的燭火將來人照了個透徹。
沙坪光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本地村長,想要塞給他們幫手的青年。
“小山村,農夫,十六歲,在鏢局待過一個月……不是你在逗我發笑嗎?你同我講這樣的人,好身手?”
同僚輕賤眼前這個持刀青年的話,才想起,就又全被沙坪光拋之腦後,再浮現出來的,是另外一句話。自己的話。
“狗眼看人低。”
形容自己是走獸,有點過分,但人家剛救了他一命。
當了五六年巡警不假,可之前,他當了幾十年的劍客。江湖上的情誼陳俗,早就深入沙坪光骨髓,五六年的巡警生涯,磨不掉。
因而救命之恩當前,沙坪光心底的羞愧難當,便化作了自輕自賤。
老江湖人的做派。
看著沙坪光臉上各種情緒交替出現,吳青大抵能猜到沙坪光在想什麼。
不值得評價。
被銅頭小鬼一隻手穿腹而過的孫巡警死得沒那麼快,哀求聲斷斷續續,
“救……救我。”
說起來,還得多謝瀕死的孫巡警,要是沒他固住銅頭小鬼,吳青第一刀沒這麼準,想剁掉銅頭小鬼,鐵定要多費一番手腳。作為感謝,吳青決定不搭理他之前的臭屁,當然也不搭理他現在的淒涼。
吳青一腳踩住銅頭小鬼的頭顱,像是踩住了一塊硬石頭,在沙坪光之前搶先開口,
“沙長官,我讀的書少,您可不要騙我說,這不人不鬼的玩意,是逆練了九陰真經的武林高手。”
鑑於吳青所瞭解的,鹽務巡警慣於遮遮掩掩的表現,他乾脆將話挑明。
沙坪光不知道九陰真經是嘛玩意,但吳青話裡的揶揄輕鬆卻聽出來了。他不由地鬆了口氣。
此青年並非來者不善。
吳青話裡探究的意思他也聽出來了,沉默了一會,用了個不倫不類的稱呼。
“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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