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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察出凹凸不平的觸感。
那是生生剜下皮肉留下的凹陷。
“啊,那個。”滿身傷疤的女人曲起腿,手搭在膝蓋上,衣服堆在腰間,臉上的笑容未變,“年少輕狂留下的愚蠢的證明。”
鳴狐撤手,把衣服蓋回李清河身上。李清河也不急著套好,反正已經被逮到了,乾脆連掩飾一下都懶得掩飾,還是鳴狐轉回正面替她繫上了衣服。
“數完了?”李清河問。
“沒法數。”鳴狐輕輕呵了一口氣,覺得連呼吸都帶著疼痛。他忽然覺得,之前鄭重答應下來的,要保護李清河的約定,幾乎成了笑話。
“您痛嗎?”他又問了一遍。
自然是痛的。
李清河的痛覺比常人敏感些。裴元,萬花谷藥王孫思邈首徒,萬花谷大弟子,被外甥女谷之嵐喚來治李清河被李渡城的毒屍撕裂的後背。裴元沒有給她上麻藥,而是直接用小刀一寸寸,刮下背上潰爛的肌膚。
“痛嗎?有人比你更痛。”看著痛得大汗淋漓幾乎昏厥過去的李清河,裴元語氣裡依然帶著一貫有的嘲諷,“用身體記住吧,不自量力的後果。”
那是李清河身上第一處疤痕。從那以後李清河就很注意不讓自己受傷,但是也沒什麼用。
有了第一處,無可避免就有了第二處、第三處、第四處……
她及笄後正式承師李承恩,十八歲遠赴突厥大唐邊界鎮守,二十二奔赴鎮壓奚唐邊關平亂,二十四迴歸故里編入武衛營,二十五滲入江湖收集情報,二十七被官家招進護衛部隊萬騎將。同輩武將中大概沒人比她升遷更快。
說是保家衛國,榮耀加身,風光無兩。
這些都建立在成千上萬死去的同胞的屍體上,還有那一身一道疊著一道,糊在一起分不清首尾的傷。
痛嗎?
自然是痛的。
但如果顧慮受傷,躲避疼痛,李清河大概在邊疆就已經化為一捧黃土了。
“受的傷多了,也就不感覺有多痛了。”李清河隨意回憶著,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笑笑,擼了一把面色沉重的鯰尾骨喰兩兄弟的頭,又撫平鳴狐緊皺的眉頭,“有些傷總是要受的,你們也明白的不是嗎?”
但是她無需在這遭受疼痛的。
鳴狐突然有些後悔。
他們陷入了漩渦,又將遍體鱗傷的李清河扯了下來。
而被扯進混沌的李清河,不光要面對他們這座暗墮的本丸,還要面對外來不明情況的付喪神,甚至面對,這座本丸曾經消散的同僚。
“是的,”會議上,李清河面對和泉守兼定焦慮的疑問,坦蕩蕩地爆出石破天驚的訊息,“今後還會有更多的流浪付喪神加入我們,甚至你們曾經碎刀的同僚也會回到本丸。
“我知道這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他們沒什麼錯,和曾經的你們一樣。對他們寬容些,吶?幫幫他們吧。”
李清河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寬容,鳴狐的心沉進深海里。
流浪的付喪神,在原主手中碎裂的同僚,能指望他們對李清河有多大的善意?情況還會比之前更糟。
他們真的能有理解她的好的那一天嗎?
李清河會面對怎樣的惡意,鳴狐完全想象的出來。
“拜託您平安活下去。”他想到自己曾經這樣拜託李清河,還有她之後綻放的明媚笑容。愧疚絞緊他的咽喉。鳴狐忽然認識到自己的自私,他只是希望李清河帶著本丸的希望活下去,卻忘了她的處境。
初來本丸的時候,面對著大部分付喪神的惡意。在情況漸漸變好的現在,又要面對新來的危險。
即使他知道,無論是哪位付喪神,都不會帶給李清河太大的危險,李清河本人也不是會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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