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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琥珀眼睛彎起。
“……都怪袖玲瓏師兄。”
古鴻意嚴肅說道。
忠誠
床塌了。
古鴻意愣愣, “我……再去抱些被褥,今夜只能席地而眠了。”
又指一指方才拿來的衣裳,交代白行玉, “先換上我的衣裳, 莫要著涼。”
白行玉點頭, 拿起那一團灰濛濛的布抖抖,開始一個一個數著補丁。
古鴻意起身離了臥房。
哈出一口白煙。
心很亂。劍譜為何會出現在老巢?是何人所竊?
能進老巢的人……盜幫的師兄師叔中,何人偷了劍譜?
古鴻意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是盜幫的長輩……盜幫眾人雖為盜賊,卻有自己的一套信條, 師兄師叔們瀟灑快意, 對盟主那一套波詭雲譎的玩意毫不感興趣。
師兄師叔誰在乎他那破劍譜。
除了一個人。
師父。
被盟主追殺了二十年的公羊棄, 與盟主結了宿仇的公羊棄。
如果是師父竊走了劍譜, 一切都對的上。
……可師父為何會制用蒼山玉開合的機關?他怎麼知道有黑衣人賜給自己蒼山玉?
就像知道自己救風塵以來的一切一般。
好似操持著一段牽絲戲, 提著線控著自己一步步走上救風塵的路……
古鴻意額間滑落一滴冷汗。
雪急天高。
一個孤獨的老者坐在房簷上,翹著二郎腿, 靜看汴京滿城風雪。
“師父。”
背後,有人喚他,他並不回首。
毒藥師氣喘吁吁,從袖中翻出那小瓷瓶, 伸指取其中香灰,捻於掌心。
古白二人成親那日,公羊棄冒雪來訪, 點燃香柱的餘燼。
“師父。那柱香, 並非尋常的香。”
公羊棄淡笑道, “不是香, 那是何物?”
“是藥。”
毒藥師氣息焦急,迎著風雪高聲道,
“是治好衰蘭眼睛的藥。衰蘭在拜堂前復明,不是神蹟,不是蒼天恩賜,也不是因為我配的藥酒……我的藥酒只是催他動了情——”
“是師父的香灰讓衰蘭的眼睛好起來的。”
“一藥破一症。那,三日前,圍剿戰火中,劃傷衰蘭眼睛的人,並不是盟主,而是師父您。”
毒藥師剎那間想起銀漢三所講的故事。一對反目成仇的孿生兄弟……
毒藥師顧不得抹去風雪,靜立成一尊雕塑,只有無血色的嘴唇囁嚅。
“師父,您到底是何人……”
古鴻意抱著被褥,心煩意亂地回了臥房。
模糊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人身上時,心臟跳得快了一拍。
白行玉穿了他的衣裳,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歪著頭蹭了蹭衣袖補丁。
白行玉在很乖地等他。
衣袖長了一截,覆住手背,只露出來一點白皙的指尖。
白行玉抬起手,召了召。
寬闊衣袖滑落,露出整個小臂。
古鴻意循著模糊的藕節一樣的瓷白,走近,席地坐下,把臉頰貼到了他的掌心。
什麼也看不清,但還有顏色。
他烏黑的長髮靠近了胸膛,指尖撥開自己的衣襟。
潮紅上湧青瓷釉面。
唇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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