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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腿一腳把旁邊的鐵門給踹翻,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倉庫內黑壓壓的一片,不斷有冷風颳入。少年在前面發了瘋般的找,男人在後面往前走,再往後就是回過神來的校領導,怕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也是一個一個,指揮著趕緊兒找人。
五樓常年用於堆放雜物,學校裡不用的廢棄課桌基本上都往這邊堆。沒有燈,只能靠手機手電筒照明。旁邊成山成海摞起來的舊課桌,十分擋路。楊博還在一張張搬運開那些礙事的書桌的時候,陸嶼白卻是二話不說,前方有障礙物,無論有多麼高大沉重,他就是抬起腿,一腳踹過去。
與楊博的急瘋了的模樣很不一樣,陸嶼白全程都是那麼的淡然,彷彿不是來救人,而是來弒神。穿著正統的西裝,長風衣,襯衣紐扣叩到領子最上端,鼻樑上架著金邊細框眼鏡。
整一副斯文敗類,義大利黑/手黨的首領,用最斯文的模樣做著最暴虐的事情。
楊博忽然就有點兒呼吸艱難的感覺,對面和他一同救援的男人,在這一刻,這個男人西服革履地踹門,讓他真正意義上感知到了什麼叫做“男人三十歲是你永遠玩不過的巔峰”。是十七八歲的青少年永遠都無法比擬的,你覺得你狠戾的砸門對著校領導大吼急瘋了要去救心上女孩的模樣很帶勁兒,但卻永遠比不過穿著黑風衣、戴金邊細框眼鏡用皮鞋踹門的西裝暴徒。
陸嶼白不緊不慢踹著那些廢舊的擋道桌椅,每一腳都能爆出劇烈的木塊折斷劈裂的聲音,獨挑千軍萬馬,橫掃全部障礙。長風衣在凜冽的空氣中飛舞,他一句話都沒說,徒手撕開一條道。
最終在把整個五樓倉庫三分之二都踹乾淨後,陸嶼白終於在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裡,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晴安。
夜色太昏暗,手電筒的光只能看到女孩有氣無力縮在那狼狽的狹隘空間裡。她的衣服皺皺巴巴貼在身上,過肩的頭髮凌亂散在身後的桌腿中間。看不出來臉色,半敞開的小嘴破皮乾裂,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周圍一堆歪七扭八的舊試卷,撕裂了,上面被寫著【救救我】等大字。
最驚心觸目的,還是她腿上那流乾了的血漬。
陸嶼白想都沒想,就走上前去。晴安餓的已經提不起神,只能迷迷糊糊感覺到終於有人過來了,蹲下,熟悉且又溫暖的氣息籠罩在了全身上方。有一隻寬大的手緩慢託著她的肩膀,將她輕輕抬了起來。晴安吃力睜了下眼睛,神志還在模糊,餓暈前最後喊著的是陸嶼白的名字,醒來那一刻,她又下意識喊了句“陸嶼白……”
“我在。”男人扶著她的肩膀,輕柔地將她靠了起來。
晴安的大腦像是被“啪!”地下子開啟了開關。
她睜了睜眼皮,努力聚焦神志,
這才看清楚,抱著她的人,
真的是陸嶼白。
但是已經沒力氣去思考為什麼陸嶼白會來了,晴安只感覺到肩膀被人託著,下一秒,一件充滿了體溫和最熟悉洗衣液的寬厚大衣,籠罩在了她的後背。
腳下一輕,整個人都被抄膝蓋抱了起來。
“陸嶼白……”晴安又開始胡亂喃喃,她的意識並不清晰,這句“陸嶼白”幾乎是本能在喊叫。一隻手抓住了那溫暖依靠的脖頸,聲音顫抖且又微弱,
“陸嶼白陸嶼白陸嶼白陸嶼白……”
神經質般的重複,越來越害怕。
陸嶼白抱著晴安,站起身來。西服被女孩撮成一條條褶皺,“咔噠”“咔噠”,叩在最上端的兩顆襯衣紐扣直接被重力作用撕扯裂,露出了男人抽條般的鎖骨。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兩個人的肌膚上,那個模樣,真的不太像是一個長輩救一個只是鄰家小妹妹的狀態。但現場也沒人敢質責,陸嶼白的氣場已經全開,壓迫感爆炸,根本沒人能和他插得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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