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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裡有急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謝瞻回著,姿態隨意地坐到了一張玫瑰椅上。
“天大的事也不該就這麼一走了之!才新婚第一日,你這樣做讓新婦情何以堪,讓其他各房怎麼想大房?”
王氏責備他。
謝瞻嗤了一聲,“又不是我把刀架她脖子上,逼她嫁進來的。”
“孩子總歸是你的吧?”
謝瞻不語,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嫌惡。
王氏將小十二郎交給乳母抱走,嘆道:“阿瞻,我曉得她不是你中意的女子,但如今事已至此,唯有將錯就錯。這兩日我冷眼瞧著,她性情也並非郭氏那等蠻橫無禮的婦人,便是有不足之處,日後也可慢慢改,可你在新婚第一日就當眾落她的顏面,日後她在謝家將舉步維艱。”
當然,謝瞻不會在乎沈棠寧過得舒心與否。
只是王氏覺得畢竟是一家人了,不願意鬧得這樣不愉快,便又道:“你今日輕慢她,明日旁人便會輕慢她腹中的孩子,這個孩子畢竟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是長房嫡長孫,不論你們夫妻二人如何,孩子卻是無辜的……”
王氏點到即止,最後道:“今晚新婦宴,你會來的吧,阿瞻?”
本朝風俗,新婦嫁到夫家第一日早晨有敬茶禮,而晚上則會有新婦宴,新婦需親自洗手作羹湯服侍夫婿與婆家人,屆時一家人都會到場。
沈棠寧有了身孕,自然不必她來下廚操勞,但若是今晚謝瞻能來,或許還能為沈棠寧挽回幾分顏面。
秦嬤嬤望著謝瞻離去的背影,低聲道:“也不知道,世子今晚會不會去?”
“他會的。”
王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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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寧住著謝瞻的靜思院,謝瞻白天一整天都不著家,錦書和韶音起先還緊張地隔三差五地去打聽打聽姑爺何時回來。
後來一氣之下懶得再去問,詛咒他有種就住在外面永遠別回來住。
兩人都勸沈棠寧借不舒服推了今晚的新婦宴。
“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去伺候那些勢利眼做什麼!”韶音不贊同道。
錦書跟著附和,“姑娘體弱,身子又重,我看夫人不會為難您的。”
“我看就是她為難的姑娘!”韶音恨恨道:“今早的熱茶,難道不是她故意倒來欺負姑娘的?那茶盞盞底滾燙,她拿著那盞身就一點事沒有,看看把我們姑娘的手心都燙成什麼樣了,虛偽!”
沈棠寧的手心早晨回來後確實被燙起了好幾個燎泡,韶音邊上藥邊心疼地掉眼淚。
沈棠寧知道兩人都是為了她好,確然,對她來說,推拒了今晚的新婦宴是最妥帖的做法。
可是,不去,日後便不會被譏諷奚落,便能被人瞧得起嗎?
謝家看輕她,是因她婚前有孕,不合禮法,叔母郭氏又費盡心機將她塞進謝家,被人稱作不擇手段。
她已失了名聲,便不能再失禮數。
沈棠寧垂下長長的睫毛,看著尚且平坦的小腹。
她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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