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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報菜名，一邊在一張過時的日曆紙寫上“酸湯鰻魚”，說是招牌菜之一，備註：微微辣。

許言之：？

燒酒檔生意火爆，擔心許言之餓過頭胃痛，何唯去催了兩次上菜，終於要來了兩碗米飯和西紅柿雞蛋湯。

許言之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何唯幫他舀的湯就是西紅柿雞蛋湯。剛才點菜的時候他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在拒絕何唯推薦的一系列動物料理之後隨意指定要這麼一份家常湯品。

真是奇妙的感覺。

許言之雙手接過：“謝謝叔叔。”

回憶起當時初見的場景，就算許文清把刀架在許言之脖子上，他也不會把“叔叔”兩個字說出口。

何唯：……

許言之專挑配菜吃，小米辣青紅椒蘿蔔絲芹菜梗豆芽菜甚至薑片蔥花，用筷子夾一根空心菜就著幾粒米入口，而何唯風捲殘雲消滅了兩碗大米飯和大部分葷菜，到最後湯裡的西紅柿和蛋花都被他撈光，許言之也喝完了一整瓶燒酒。

兩人慢悠悠走到了車子旁邊，何唯本想陪著許言之一起等代駕過來，不料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啊？我其實沒那麼困的……”何唯的哈欠打到一半趕緊合上嘴巴。

“我一個人就行。非常感謝你的招待。”

何唯聽出許言之在趕人，就不再推辭，再次確認代駕很快就會到來之後，“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同桌吃飯一個半小時，何唯就放肆了一個半小時，現在的他又恢復了平時略帶拘謹的禮貌，改不了對許言之用敬語的習慣。

本來就只想見個面，甚至多了一個擁抱，許言之已經很滿足了，順其自然吃個飯，卻有了意外收穫，讓他窺探到何唯的多面性：

何唯當初來嘉禾市讀大學確實是因為戀愛腦，但又不全是為了追隨戀人，畢竟這所學校在政法系統專門院校中排名前三，“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警察”；

進入大學基本上確定可以捧著“鐵飯碗”一輩子，但是何唯自學了兩門外語，準備隨時和戀人遠走高飛，“因為我爸媽肯定不接受我喜歡男生”；

他坦承為了挽回上一段感情做了很多無謂的爭取，甚至預設當了第三者，回想起來自己也覺得噁心，“我最對不起的人是吳優，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不值得被原諒”；

隨著前任結婚，他也徹底死心，申請去邊境支援的同時還報名了系統遴選，“反正我不想待在這裡”；

pn a無疾而終，pn b繼續進行，儘管現在已經跟前任沒有任何聯絡，他依舊認真備考遴選，“閒著也是閒著嘛，去別的城市，人生可以多一項選擇”……

食客越來越多，劃酒拳擲骰子的聲音幾乎蓋過何唯的聲音，處在喧鬧聲中的許言之倒是心無旁騖地聽著，大概是酒喝多了沒注意控制自己的表情和眼神，被何唯捕捉到了某種訊息，他突然站了起來，“我……我去上個廁所。”

何唯重新落座以後，許言之並未覺察到任何異樣。

現在，獨處的許言之清醒些了，開始覆盤何唯說到的關於相親的事。

【作者有話說】

1許言之：我想怎樣你還看不出嗎？

2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