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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蘇培盛怕龍體有損,急得火上房。
突然想起,上次耿舒寧沒幾句話就讓萬歲爺笑了,回頭火也滅下去了。
他才不管什麼時辰,立馬進言,將耿舒寧請了過來。
耿舒寧見蘇培盛不說話,心裡有數了,火蹭蹭往上冒。
被推進門,在心裡狂罵蘇培盛,面上規規矩矩跪地行禮。
“奴婢請萬歲爺聖安。”
胤禛背對著耿舒寧,沒回頭,面無表情灌下一口酒,過了會兒才冷聲開口。
“過來!”
耿舒寧小心站起身,恭敬垂著腦袋,走到冷硬又暴躁的身影側邊。
胤禛沒開口,耿舒寧也只垂眸保持沉默。
待得他又幹了兩碗酒,耿舒寧還不說話,胤禛抬起眸子掃過去,刀子一樣的眼神殺到耿舒寧臉上。
“話都不會說?”
耿舒寧心裡發愁,她跟這位爺有什麼好說的?
可不說話?死人倒是不用說話。
她努力轉著腦筋,眼神掃到擺在桌子上的菜餚,涼拌豬耳、醬肉圓子,上好的下酒菜。
她偷偷嚥了口唾沫,慢吞吞,小小聲,“萬歲爺恕罪,奴婢……餓了,怕一開口壞了主子爺喝酒的心情。”
胤禛冷笑,“那就坐下,吃你的,喝你的,風流寡婦你都敢想,也不差個酒囊飯袋的名聲。”
耿舒寧:“……”這狗東西還能更毒舌點嗎?
對太后她願意解釋,對這位爺卻沒有解釋的心情。
且不說讓他誤會也不錯,他都已經認定自己聽到的,解釋就是狡辯。
男人喝了酒,能聽進去解釋的就少。
多說多錯,耿舒寧沉默坐下,吸口氣,鬥著膽子拿起公筷,給自己夾了一塊肉圓子就開始吃。
吃了幾口,她拿過酒罈子,先給這位爺滿上,又給自己倒了半碗,一口酒一口肉,自在得毫不猶豫。
大半夜起來,就得吃夜宵。
做鬼也要做個飽死鬼,除了虧,她什麼都愛吃。
門口蘇培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叫她來是勸萬歲爺吃東西,這怎麼還自己吃上了呢?
豈料,耿舒寧這利落勁兒,反倒合了胤禛的眼,讓他從暢春園出來後就一直燎原的火,稍微和緩了些。
還是有人願意聽他話的,不是所有人都跟那些混賬一樣,不長眼。
他這回去暢春園,九貝勒胤禟也在。
這貨不知是不是地震中被砸壞了腦子,如今行事愈發張狂。
竟敢在太上皇跟前罵他虛偽,說他不肯為老八加封大辦喪事,是公報私仇。
這混賬也不想想,當初賑災銀子都是他好不容易湊出來的,烏拉那拉氏的嫁妝都用上了。
給一個辛者庫婦人所出的貝勒大辦喪事,胤禩有那麼大的臉嗎?
太子的喪事都中規中矩呢。
偏皇阿瑪是個心軟的,想起沒了的三個兒子,哭了一場,竟然應下了老九所請。
敦郡王胤俄也湊熱鬧,聽太上皇說了弘皙過繼的事兒,張著大嘴要辦太子典禮的差事。
太上皇雖然沒應,但看樣子是想大辦,漏了口風,讓老九老十愈發猖狂。
國庫裡空的耗子都快不去了,銀子打哪兒來?
越想胤禛心裡火越旺,他明明已經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君王,火卻只能憋在心裡,一個字都不能說。
說不願意給廉郡王追封大辦喪儀,那是不兄友弟恭。
說不想大辦太子典禮,皇阿瑪又要懷疑他不是真心過繼。
一個兩個都忘了,現在他才是皇帝,這天下已經是他愛新覺羅胤禛的!
就算給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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