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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便宜的渣爹,這會子比她還喜滋滋地被請進了九洲清晏。
一進大殿,耿佳德金眼角餘光就見皇上坐在御案前批摺子。
比起外人猜測的氣急敗壞,皇上竟平靜得不像話。
這叫他心裡更敬畏新帝的城府,愈發小心翼翼,半點不敢耽擱地甩袖子跪地請安。
“微臣請陛下金安!”
胤禛沒抬頭,手中的硃筆穩得像絲毫沒發現來人,遊刃有餘地在摺子上寫著自己的批覆。
過了會兒,他放下硃筆,才淡淡叫了起,也跟著起身,踱步到羅漢榻前喝茶。
坐穩後,胤禛不動聲色打量耿佳德金。
跟那小混賬長得確實挺像。
不過柳葉眉換成了劍眉,眼兒沒那麼圓,有點內雙,再加上剃了發,曬成了古銅膚色,卻是毫無耿舒寧的柔弱模樣,顯得頗為英武。
可能習慣了懟耿舒寧,他開口便帶了幾分不客氣。
“朕聽允祥說,你想進朕的鑾儀衛。”
“怎麼,皇阿瑪的鑾儀衛不夠你施展的?”
兩句話,叫耿佳德金剛直起來的腿又彎下,轉個方向跪了回去。
聽出皇上話裡的質問,耿佳德金斟酌著,回話雖略諂媚,卻滴水不漏。
“回萬歲爺,太上皇跟前的欒儀史瓜爾佳大人盡忠職守,且用不上奴才呢。”
他說的是兵部尚書瓜爾佳觀音保的兒子巴彥,那是端和皇后的堂弟。
“先前是太上皇給奴才指了道兒,叫奴才進宮辦差,奴才才敢跟十三貝勒多嘴。”
“奴才愚鈍,卻明白拜什麼菩薩燒什麼香的道理,絕不會給萬歲爺添膩煩。”
胤禛挑眉,父女倆這點倒是一樣,嘴都挺能說。
他慵懶靠在矮几上,垂眸睨著耿佳德金,“你可想清楚了,皇阿瑪的人,想讓朕放心用,要付出的比旁人多。”
“不管前程如何,朕這裡,卻是沒有回頭路給你走。”
耿佳德金心下一喜,想也不想腦門兒就磕在黑金石的地面上,聲音鏗鏘有力。
“奴才謹遵主子爺吩咐,無論前程如何,萬死不悔!”
男人有的通病,耿佳德金有不少,但他在正事上還算拎得清。
不然滿大清包衣那麼多,有本事的也不缺,怎麼就他被抬旗,混成了僅次於託合齊的得意人呢。
他心裡清明,太上皇和眼前這位都不是好糊弄的,帝王心眼子怎麼算都比他多。
所以耿佳德金從開始就走一條路子到黑,該耍的心眼子他不少耍,到了主子面前,他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隱瞞。
這才是太上皇一直喜歡用他的原因。
在胤禛面前,這路子也對他胃口。
做帝王的,不怕底下人笨,就怕笨還要自作聰明。
胤禛輕笑了下,隨手扔下本摺子到耿佳德金面前。
“看看,告訴朕你看出了什麼。”
耿佳德金雙手恭敬捧起摺子,越看越心驚。
這竟然是河南官商貪贓枉法的罪證,上到河南總督,下至縣裡鄉紳,厚厚一沓子全沒個乾淨人。
可他是奔著鑾儀衛和禁衛營去的,皇上為何要他看這個?
看完後,耿佳德金心裡哆嗦,手上卻穩穩將摺子託到頭頂,沉聲回話。
“回萬歲爺,以奴才拙見,河南官場……該換血了。”
“說得好。”胤禛起身,緩步至耿佳德金面前,含笑親手將人扶起來。
“若讓你去河南,朕給你兩年時間,手段不論,只管拿到證據,替朕肅清河南官場,你可做得到?”
耿佳德金受寵若驚地起身,聞言有點傻眼,到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時沒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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