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庖刀鬼 (第2/3頁)
的豹子飛快的跑出了房門。須臾後,豹子跑回來,嘴裡竟然叼著一瓶茅臺酒。
齊緣看得很清楚,那確實是一瓶稀罕的茅臺酒。在村大隊書記招待鄉長的典禮上,齊緣和同村的劉大餅餄偷過一杯,知道此物辛辣苦澀,非常難厭,但極難讓人忘懷。
赤豹和野人為什麼會有茅臺呢?齊緣不得而知。齊緣只知道赤豹將茅臺酒弄來遞給山鬼後,那山鬼便將酒瓶蓋擰開,把酒注入了血戰。
“快喝,一口氣全喝下去,馬上。”隨著爺爺的話急於保命的齊緣立刻低頭,咕咚咕咚把那一碗酒灌進了洞裡。
酒精的味道一如記憶中的苦澀辛辣,喝進喉嚨後,還有火燒火燎的痛。不過即便如此,齊緣也是激動的,因為那是酒的味道,不是羊肉的油膩腥羶。
隨著酒的擴散,齊緣沒有了那種窒息的感覺,雙眼卻開始感覺乏沉,頭腦更是昏昏欲睡。須臾後,齊緣合了眼,他沒能看見山鬼離開時的樣子,也不知道爺爺又和山鬼做了什麼。
齊緣這一覺睡得又長又深,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從自己父親的口中得知,時間竟已過去了九天。
驚人的暈睡了九天後,齊緣活了,他又恢復了正常的味覺和感知。除了對羊肉殘留有某種程度的恐懼外,五覺也沒啥損失。節後,爺爺三令五申告訴齊緣,不要向外人提起山鬼和赤豹,更不能提,也不要多問。那隻黑色的血盞,至於他昏睡的九天裡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喝了血盞中的酒齊緣會昏睡那麼長時間,齊緣的爺爺一概未曾提及。
齊緣聽了爺爺的話,反而更好奇起來。一有時間,他就帶著爺爺刨根問底兒。
“爺爺,什麼是山鬼呀。”
“哪裡有什麼山鬼呀,他本是個和你我一樣的人。許多年前這人在山裡的時候,見了也不該見的,吃了一些不該吃的,喪失了心智。如孤魂野鬼”
“人怎麼會變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他他又為什麼不從山裡出來啊。“
“變成那樣的人,再也回不來的,血盞,原來是過兒。”
“哦,您認識那野人。”
“他曾經和我一樣,也是個刨刀鬼。”
刨刀鬼三個字。齊緣的爺爺一輩子沒有與深講。當時的齊緣,誤以為刨刀鬼就是殺豬的。
當時的齊緣也絕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和爺爺一樣的刨刀鬼。
山鬼那件事後,日子並不好過,齊緣找回了味覺,可是身體卻變得莫名虛弱,碰見颳風下雨,冷熱風涼,便會高燒不退。
整個人像紙糊的,他爺爺說這是被山鬼坑害,導致陽氣弱的後遺症,得想辦法補氣身子才能打好。
在齊緣老家,孩子愛生病,免疫力差的事情,被統稱作陽氣弱,弱了,自然就要補氣。而民間補充陽氣的方法無外乎虛實兩種,實的是給孩子加餐,多吃肉和雞蛋,虛的則是去廟裡求求老母,或者找陰陽先生改個名字,填個字旁之類。齊緣陽氣弱,按理說也應該是虛實二法加補,他的爺卻獨獨選了旁人所不能的第三條路,來增強其緣的體質。
這個所謂的第三法,說起來有點荒唐,竟然是讓齊緣跟著他去大隊裡走紅刀。
“齊叔幫我處理只雞唄。”
“我家裡還有頭豬,別忘了老齊。”
“好。”齊緣的爺爺是屠夫還是老家村大隊中唯一掛張的屠夫。屠夫這種工作因為比較血腥,再加上山民避諱死字,故而太行山梯子溝地區都管他們會稱為走紅刀的。因為地域原因,其原老家村子裡走紅刀的人主要負責殺豬。不過只要村民有請,那麼雞、牛、羊、驢、騾,甚至從澗裡抓住的王八,他們都能處理。
乃至有一陣村長家小舅子辦鴕鳥養殖時,其原還跟著抹過鴕鳥脖子,讓齊緣一個八歲的娃跟著老人走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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