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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後一同被水濺到的年輕警衛的驚呼聲中,約翰神情奇怪地摸了把臉上粘稠的液體,望向頭頂的玻璃屋頂。
會議大廳屋頂的玻璃完好如初,即便暴雨如此激烈地拍擊著祂,祂也沒有出現裂痕。
所以這水是從哪裡來的?
約翰從業十多年養成的直覺在不斷髮出警告,他意外發現自己又一次踏入了曾經偶然接觸過的世界。
手指間水在快速蒸發,在短短几秒鐘內便再無水痕。一切再度回到原先的狀態,除了約翰變得凌亂的髮梢,還有殘留在心中的粘稠感。
異能者。
人生已經度過大半的他恍惚地將現在看到的一切和過去接觸過的特定群體聯絡起來。
過往二十多年的片段在他的眼前閃過。
他瞬間明白了自己被提拔的理由。
大廳四周的水花依舊在飛快四濺,然而除了在中心的兩個人外,其他人在聽完他們的交流後都心麻了。
“老妖婆,我在這裡明擺著告訴你了!別說3年後了,你哪怕10年後照舊還孤獨終老!要我說下你這次什麼時候失戀嗎?!”
“你有本事就撤掉這層水膜!沒本事說什麼說!”
“撤什麼撤!這就是我的本事!”
……
約翰看著他們內心目瞪口呆。這場景讓他幻視自家兒子在拿著水槍和他同學大戰三百回的場面。
你們在搞什麼啊?
黑色高跟鞋與大理石地面接觸的那剎那,順勢半蹲下的喬治·桑耳邊傳來了清脆的碰撞聲。她的手心滿是汗,眼瞳中神采變幻莫測。
高挑的黑髮女性糟心地拎起自己溼透了的裙襬,有些懊惱今天出門穿著選擇了不太方便行動的長裙。
喬治·桑深知:在言語攻擊上,她是毫無爭議的贏家;但在對戰上……
她未必會贏。
對面的入侵者完全不受她異能的干擾,對水的控制能力超乎尋常。喬治·桑深知他極大機率就是巴黎暴雨的罪魁禍首。
但是……
她的直覺在瘋狂反駁:沒有道理想困住我們,卻把元兇直接推到我們面前。
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只是她還沒有發現。
黑捲髮的女性超越者偷偷望向安靜呆坐在一旁的男性同僚們,然而她的嘴角下一秒不由得僵硬,血壓在瘋狂上升……
你們這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到底是為什麼啊啊啊!
就沒有一個人在分析異能,分析現場嗎?!
喬治·桑頭爆青筋,恨不得給所有人臉上一個拳以示自己的憤怒。
“畢竟被迫偷聽別人八卦的體驗可不是什麼好體驗~”
入侵者少年一臉無辜地攤手說道。他轉動眼珠,認真思考著自己剛剛說了啥,反正就是一大堆黑料吧,又或者加上了點言語攻擊。
一些不能說的,他全部都沒有說出口。但即便沒有這些,說出口的也足夠在場的人聽到精神恍惚了。
沒事沒事,都是法國超越者,早晚會習慣的~
他絲毫沒有愧疚心地露出飽含深意的笑容:等該出現的人出現後,你們會突然發現法國的下一代超越者差不多也沒有什麼搶救空間了。
能搶救的本來就是正常的,不能搶救的哪怕強制性物理失憶也阻止不了他們腦袋瓜子裡的奇思妙想。
以及各種毛茸茸的小問題……
噢,當然不包括我可可愛愛的後輩。
紀德有時也納悶:明明同樣頂著‘安德烈·紀德’的名字,為什麼他的後輩可以正直刻板到這種程度呢?
他以前雖然也挺乖的,但也沒有乖到刻板那種吧?
感情這就是所謂世界之間的差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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