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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機給父親發了le——對方最近在研究屬於年輕人的流行趨勢,甚至給自己註冊了社交賬號。

總而言之,咒術師是危險到了極點的職業,夏油傑正式登記為咒術師也僅僅不到兩年,拋開校舍及任務期間的損害賠償費用,所剩下的餘額也極為可觀。夏油將自己的大部分存款都轉給了父母,也算是在尚未成年的時候承擔起了養家的重責。

父親並非不想找個時間好好與兒子談論金錢的來源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大抵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什麼,最終只是在通訊時意思含糊地提醒了一下,便再也閉口不談了。

夏油收起自己的電話,斜靠在電車最後一排的座椅旁昏昏欲睡。窗外的風景一成不變,枯黃色和點點綠意構成了雜亂無章的圖景,看久了枯燥得讓人有些心煩意亂。他發完訊息後就關了機,以免悟的電話打進來繼而跟他吵翻天。

他現在可沒有力氣吵架,更沒有力氣打架。

電車的目的地是神奈川,下車後再步行二十分鐘就到達了在剛出發時預定的民宿。店主姐姐是他的舊識,特地給他留了一間採光極佳的客房。為了表達感謝,夏油還在去往民宿之前買了對方喜歡的古法點心,還有路邊格子鋪裡售賣的玩偶類鑰匙扣。

硬要形容的話,夏油對於普通人的態度向來是溫和有餘、親近不足。不如說親近本就無從談起,就算是跟最熟悉最親密的父母,在某種層面上,他們中間也隔著天然的屏障。

這是客觀意義上的事實,不以所謂的愛和關懷所轉移。他們的前路已經註定了會成為兩條永不相交且漸行漸遠的線,無論如何也匯聚不到一起。

多麼悲哀啊,這世上有無數人力無法更改的既定現實,或是強大或是弱小的人類在名為‘真實’的泥潭中掙扎反覆,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抵抗命運鑄就的樊籠。

就算強大到這世上大部分人都無法與他匹敵,但夏油歸根結底還是少年人,他現在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開始思考咒術師的存在是為了什麼。他為那可能發生未來而感到煩憂,卻仍舊沒有上升到所謂的命運層面。

無論如何,人生才剛剛起步呢。

今井女士今年二十七歲,她大學讀了文學專業,畢業後找了幾份工作都不太合乎心意,索性貸款做起了民宿的行當。神奈川年年都會迎來不少的旅客,如今她的事業也算紅火,不到三十歲就實現了財務自由。

雖然與不同的顧客和經營的相關部門打交道很煩就是了,不過今井由夏倒是樂在其中。

夏油傑與其相識源於半年前的一場意外彼時他獨自一人前來位於神奈川的某處廢棄工廠執行任務,結束後準備休整片刻,卻正趕上今井的民居內發生了兇殺案,因為有咒力殘穢的痕跡,夏油祓除了因兇手的怨恨而生出的咒靈,頗為耐心地陪伴對方直至案件告破。

那之後,今井便與夏油傑熟識起來,每次來到神奈川,雙方都會抽出時間見上一面,也算是區別於泛泛之交的普通友人了。

“三樓拐角處的客房,採光度絕對一流。”今井由夏對於夏油前來拜訪還特地帶了禮物的舉動頗為受用,她十分爽朗地將鑰匙丟了過去,“今晚別忘了下來吃飯,我特地叫佐藤嬸嬸給你準備了超棒的美食。”

“頭髮亂了,由夏姐。”

無論是多麼善良的人——就算是夏目君那種型別,也會在極為偶然的情況下產生負面情緒,所幸對方靈力夠強,加之身邊還有一位大妖怪,倒是不會產生什麼困擾。普通的蠅頭倒是沒有危險,但再高階一點就會生出各式各樣的麻煩。今井由夏是一名爽朗且幹練的女性,但只要是人就會擁有各式各樣的情緒,不經意間滋生的衍生品就隨之出現了。

他狀似不經意間幫今井由夏將凌亂搭在肩上的棕色髮絲用手拂下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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