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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的高山。他耷拉著眼皮說悟啊,我有些累,然後湊過來討一個擁抱,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卻讓五條悟彷彿在認識夏油的第三年且談戀愛的第二年,才完完全全地觸及到夏油的靈魂。
“還是任務途中路過嗎,悟。”
夏油繼續含混不清地開口,道,“能呆多久。”
“半個小時。”五條悟也黏黏糊糊地抱緊夏油,他們兩個才不管這個姿勢究竟有多彆扭,“我說啊,完全就像是地下戀曲了。”
“這種說法又沒有浪漫的意味,”夏油推了推五條悟的身體,試圖讓自己遠離大型暖爐,“最近咒靈頻發,很辛苦吧,特級咒術師。”
五條悟推了推眼鏡,口中嚷嚷著什麼‘都怪傑離開了沒人跟我搭檔’之類的話,不過咒術師的數量原本就捉襟見肘,無論如何都不能隨時隨地保證普通人都安全,日本每年都有許多人因不明原因失去生命,大部分都是由於咒靈在作祟,咒術師們四處奔波,也只能做到某種地步,遠遠稱不上算無遺策。
夏油傑曾經想要拯救所有人,他認為自己應當是護佑者,可玄右衛門老師說你無法拯救所有人,尤利婭說你不是聖者。
‘量力而行’,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上加難。夏油無法對別人的苦難視而不見,他偶爾也會遲到,然後任由生命在指縫中流逝。
痛哭嗎?自責嗎?悲傷嗎?就算是用最消極的情緒來懲罰自己,那些死去的人類也無法復活。夏油傑曾經認真思考該如何解決這種現狀——無法是兩條道路:要麼徹底消除咒力,大家都成為普通人,不會因負面情緒而生成詛咒,也沒有咒靈生成;又或者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這樣人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咒力,人人都不會生成咒靈。
他曾經感到苦惱,甚至為此生出了危險的念頭,在這之前的某天夜晚,刻意逃避過往話題的夏油傑和天內理子在日常通訊時提到了這點,理子剛剛洗了頭髮,沒有用吹風機吹乾,她僅僅在肩上墊了一塊兒毛巾,然後將溼漉漉的頭髮披在腦後。
“夏油,”女孩兒托腮,望著手機攝像頭的眼神專注且認真,“我有沒有說過,自己真的跟感謝你與五條……當然,那傢伙有夠討厭!”
“你知曉戴著鐐銬跳舞的滋味嗎?”理子妹妹難得悲春傷秋起來,“我知道啊,夏油。”
“天內理子是誰?誰一個真正的‘人’嗎?我從出生起就不知道自由的滋味兒,他們一遍又一遍對我強調所謂的使命和責任,可我壓根就不想聽,我想在日光下放肆大笑,我想毫無顧忌地吃著好吃的冰棒,然後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去看電影,傍晚睡在沙發上,身邊放著冰可樂。”
“就像是倒計時一樣,我天天都在心裡數著‘天內理子’存在的時限,也許是一兩年,也許是十餘年,頭頂上懸掛著利劍,而我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天花板上彷彿趴著一隻會將我吞噬到苦頭都不剩的怪獸。”
“……理子妹妹。”夏油張張口,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或許是難得多出了一點兒勇氣,天內理子喝了一口水,然後她繼續講述那些曾經完全不想回憶的過去以及糟糕的心路歷程。
“知道自我催眠嗎?夏油,我告訴自己,成為天元大人是何等值得驕傲吹噓的事情,那是我的責任,我得興高采烈地成為對方,因為那是咒術界的根基,而理子是誰?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尋找。”
“可你說了,我可以成為天內理子,可以自由自在地穿著喜歡的衣服,交幾個朋友,過普通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害怕被人遺忘,也不用害怕消失,”她哽咽著,態度卻坦然得要命,“所以我活下來了,並且活的很好。”
“夏油你看,你做的一切並非沒有意義,”她說,“咒術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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