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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無需多猜，白九一瞬間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她沉思了片刻，“這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大費周章，僅僅是為了讓宿儺出來片刻？

她相信虎杖適應多出來的幾根手指後，還是會將宿儺壓制回去，那讓他出來的意義又何在？屠殺嗎？

“呵呵，當然。”他放下手指攪拌著咖啡，勺與杯壁之間“叮叮”作響，“最重要的，是為了封印五條悟。”

“……封印？”白九眉頭一皺。

夏油挑眉輕笑：“你該不會動了惻隱之心？”

“你不用擔心他的安危，被封印起來的他反而是最安全的。”

聽他這麼一說，白九似是笑了，輕嗤一聲，“收起你無用的腦子，關心敵人對我有什麼好處？”

夏油傑不置可否，真真假假，可不光是聽別人說一句就能辨別的。

“封印五條悟後的咒具交給我，這些都可以給你。”她將餘下的手指都拿出。

想要直接從他這拿走咒具不現實，不如先立下束縛，如果他真的將五條給封印了，那麼手指給他也罷。

如若他未能成功，她也完全沒有一點損失。

“你想要獄門疆？”他歪著頭似笑非笑，白九掀起眼皮與他對視，氣勢不遑多讓，“不可以嗎？”

“呵……當然可以。”獄門疆的鑰匙盡毀，封印五條悟後再無人能夠開啟，給她也無妨。

“不過我還需要你幫一個忙，只要你將他引過來，引到陷阱裡……”

杯中的甜牛奶漸漸見底，白九對他之後的計劃也瞭解越深。

“對了，關於交流賽的訊息洩露，我想你應該有些頭緒？”

“頭緒？”白九漫不經心道：“反正不可能是我。”

完美的臥底，完美的姐！

“當然了，我是信任你的。”他越是笑，越像只狡猾的狐狸，白九知道這樣的人最不能交付真心。

只有利益才能鑄就一段最平穩的關係。

話題逐漸趨於結尾，夏油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合作愉快。”

她依舊靠在座位上，只是在他起身的時候冷不防一問，“你又為什麼要避開五條悟？”

“……”他低垂著眸瞥向下方的她，“因為夏油傑是五條悟的摯友。”這可是用於封印五條悟的壓箱底手段。

常見的笑容掛在他臉上，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他說罷便轉身離開。

[任務——夏油傑的秘密，當前進度15％，請宿主再接再厲。]

摯友……這麼一說她確實想起來，五條悟有提過這個名字，回去問問好了。

將最後一口甜牛奶喝光，白九起身去結賬，卻恍然發覺了一件事。

可惡的夏油傑，居然讓姐來買單！

推開門，外面下起了小雨。

這幾日本就陰雨連綿，倒讓人不覺意外，只是白九出門走得急，並沒有帶上傘。

淅瀝瀝的雨滴在地面上濺起蝴蝶般夢幻的水花，白九忍不住多盯了一會兒。

夢這種易碎的東西，卻承載著人們沉重的感情，像雨滴一樣被拽落著下墜，濺射出美卻凋零的記憶碎片，直至轟然坍塌。

她伸手去接屋簷外的雨，夏末的乾燥讓這場雨也顯得悶熱，多少令人不甚愉快。

尤其是此刻，她只能被動地等待雨停，被動地等待著一切泯然於芸芸眾生。

有人踩著水停留在她身前，前傾的雨傘恰好遮住了他的臉。

白九隻當是她擋住了咖啡店的門，於是往旁邊挪了幾步，誰知傘下的人卻笑出了聲，修長的手指握著傘柄向後揚去，露出禪院直哉那張玩味的笑臉。

“巧啊，在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