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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九十七章 “聲母與韻母。”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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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曾經深陷一種矛盾。

他給予孩子們希望,改造他們,給予他們戰鬥的能力,讓他們直面殘忍而危險的世界。

但同時,他也為自己對孩子談交易的行為感到猶豫——這畢竟是一種不被大眾認可的行為。

大多數人仍然維持原先的觀念,認為孩子應該生活在溫室裡,遠離罪惡和戰火,安安穩穩待到一年結束。

諾爾卻窺見了這個觀點後的黑暗——如果不被罪惡侵擾,就意味著孩子們這一年來不會有任何成長。一旦一年結束,等待孩子的大機率是被戰火波及而死亡。

但無論他的目的如何,是他主動讓孩子這樣的白紙染上了殘忍色彩。一旦他的實驗行徑公開,一定會有大批的人來指責他——這些人可不會管孩子們一年後會不會死,他們只認為不能把孩子牽扯進來。

這種思想上的矛盾與痛苦一直折磨著他,午夜夢迴他都會捫心自問,他是否是一個握著手術刀的惡魔。直到他終於難以承受這種痛苦,視野變成了黑白色。

他曾猶豫是否對蘇明安坦白這一“實驗計劃”——他們二人最開始彼此並不信任。

直到第七世界普拉亞,諾爾猜出了蘇明安的時間回溯能力。

直至蘇明安生日,他們在一起泡溫泉許願。

直到第九世界測量之城,諾爾進一步推出了蘇明安的死亡回檔能力,孤島終於相連。

諾爾想要人類勝利,來保證孩子們的存活——而蘇明安宛如神明的時間權柄,給予了人類極大的勝機,這是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所以,他會竭盡全力幫助蘇明安獲勝。

無論這回檔能力是更高維的饋贈也好,還是翟星意識的自救也好,蘇明安一定是一個“被選中者”,這個理由已經足夠。

——他會拼盡全力幫他的。

“……”

他在風雪中抱緊蘇明安,燦爛的金色髮絲與飄飛的黑髮在空中舞動,無數道機械人的槍口從走廊內對準了他們,卻受制於不能傷害蘇明安的命令無法開槍。

“……我們走吧。”蘇明安的聲音傳來。

在風雪中,他的聲音有些脆弱。

諾爾能感覺到蘇明安的身體在顫抖,身體像冰柱一樣僵硬……他不清楚蘇明安走到這一步到底死亡了多少次,“死亡回檔”的能力遠比“定點回溯”、“自由存讀檔”之類的能力要痛苦、艱難上百倍——死亡是人類無法控制的恐懼,死亡帶來的痛苦更是遠超正常人的承受上限。

——“第一玩家”走到這一步,他該有多痛苦?

痛苦數十次疊加足以壓垮一個人,更別說還有副本劇情的惡意、愛德華等小人的針對、觀眾的麻木與漠視,大團體組織的窺探與誘導……

一個人是正常人,是因為他處在正常的環境之中,並非他原本是正常人。

諾爾自問如果這種死亡回檔能力給予他,他是否能承受下去。他思考再三,結果是“不能”。

他做不到在極度絕望中死亡數十次,只為了救回一個人。他只會將逝去者埋在心裡,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差,他不會反覆折磨自己直到出現幻覺。

或許只有蘇明安這樣極度不在乎自己的“瘋子”,才會將死亡和痛苦視作無成本,做到這個地步。

他永遠只會傷害自己,將自己視作時間重置的觸發機器,或是一塊沒有痛覺的肉。諾爾做不到像他那樣對自己殘忍。

“好,我們走。”諾爾鬆開蘇明安,隨著黑鴉一拍翅膀,他們自107層的高空,朝著夜色飛去。

他們的身影愈發遙遠,猶如一黑一金兩顆星星,消失在濃密的風雪之間。

“蘇明安,你……”走廊內,山田町一已經傻了。他沒想到這紅眼諾爾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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