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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請半天假還是可以的,去樓下的咖啡廳吧。”
萩原千速牢牢地捉住摯友的手腕,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回頭又瞪了一眼弟弟,牽著明日香弦鳴率先離開。
————
“千速~”
黑髮綠眸的傢伙從剛剛就一直在叫她的名字,落座時黏黏糊糊地坐到了她身邊。萩原千速熟練地在選單上勾選對方那杯熱可可,另一隻手把人按到了椅子上。
明日香弦鳴這才老實,笑眯眯地看著萩原千速,身周好像在飄小花。
既然看到她這麼高興,又為何三年都不與她聯絡呢?
萩原千速挪開視線,審視著自己的弟弟。
“研二,說話。”
“是!”半長髮青年一個激靈,“姐姐你想聽什麼?”
深藍的眼眸倒映出身邊摯友傻笑的模樣,萩原千速嘆了口氣,“到底發生什麼了?”
從三年前的某日開始的魔咒,打不通她的電話,收不到她的訊息,也聯絡不上人。
萩原千速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失去她了,問弟弟時每次都被他含糊其辭,終於得空來東京見她,卻只看到遠遠的一眼。
黑髮綠眸的女人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微翹的髮尾、嘴角的淺笑,一切都那麼像她。
……但那不是她。
那不是明日香弦鳴。
那不是陪伴了她大半個學生時期的摯友。
萩原千速並不遲鈍,但局外人的身份讓她無從下手,於是她只能等。
她等來了自己29歲的生日,沒有收到摯友的禮物。她等來了新年的第一簇煙花,沒有收到摯友的新年祝福……
接著是第二年、第三年。
公寓門前的銀杏綠了又黃,上次她送的那雙平底鞋蒙上了灰,再怎麼清洗也恢復不了。
生活照常,只是城市的對岸沒有那個會大半夜帶她私奔去北海道,在夜晚的公路上任由摩托的引擎聲響徹四野的人了。
明日香弦鳴沒有把難題全部推給萩原研二,她率先開口,“發生了一場意外,我失蹤了三年。”
沒有撒謊。
這是對明日香弦鳴而言,完全空白的三年。
萩原千速與她對視,“什麼意外?”
“爆/炸。”
沒有誰做錯了什麼,於是也沒有誰需要道歉。
栗色長卷發隨主人的心意垂散,萩原千速拉平了嘴角,那雙與弟弟相似的下垂眼卻緩和了神情。
她像少女時期那樣,在桌子下悄悄勾住了同桌的手,在觸及對方手臂上的疤痕時頓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想和我絕交。”
說這話的萩原千速更像高中的她,成年人心照不宣地、默而不發地遵守著社交規則,維持著交往距離、知進退懂分寸。
一個人不聯絡你了,或許只是將斷交進行得儘量委婉,大家不要撕破臉皮,各退一步好自為之。
這種帶著隱晦委屈的直言控訴,更有萩原千速高中時風風火火、率性自然的風格。
“沒有!”明日香弦鳴看上去比萩原千速還委屈,熱切地回握,“明明約好了要做一輩子好朋友!”
深藍的眼眸浮現出一抹笑意,“但你欠了我三年的生日禮物和新年賀卡。”
“那我以後每次都給你送三份禮物,寫三張賀卡。”
萩原千速扭過頭,才發現坐在她們對面的萩原研二已經快滑到座位底下去了。
弟弟一臉【我不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的麻木,夾雜著預感到大難臨頭的不安。
“所以不是合謀啊……研二,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萩原研二苦著臉坐直,“姐你輕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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