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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問你,詩集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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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官道每十里設下一小亭,專供車馬整頓休息。

這是出長安第一亭,也就是說,他們顛顛簸簸走了這麼久才剛出長安城十里。

更讓人驚奇的是,霍素持的人居然一大早就在十里之外等候。

霍晚絳好奇推開車窗,朝外探出半個腦袋,果然看見亭下站著霍素持的貼身婢女留鳶。

這就更稀奇了。

留鳶是她身邊一等一的得力丫鬟兼心腹,此番作為陪嫁,一塊嫁進的趙王府。

去了那裡,以留鳶的輩分,可堪當管事之職,怎會親自替霍素持跑到這荒郊野嶺來?

沒等她想明白前因後果,凌央就下了馬車,於問何玉默契跟上他走向留鳶。

或許,他是希望能在亭中見到想見的人吧。

時隔多日,眼前郎君身份與從前早已是天壤之別。

留鳶見了他,不忘禮數週全,緩緩行禮:“郎君若得空,可否在亭中稍坐片刻,我們家女君為您準備了茶水。”

再一側目,果然,亭下石桌上不光置有不斷翻滾熱氣的新鮮茶水,若干上好瓜果點心、肉乾,小泥爐上還佐以青梅在溫著酒,一時間茶香、酒香、果香四溢。

青梅煮酒論英雄,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霍素持當真有心,在這種情形下不忘以處處勉勵凌央。

原來她是叫留鳶給凌央餞行來了。

凌央方才還嗤嘲自己朋友多,可趙王府那位,即便成了親、冒著被禹璃夫人發現的風險也不忘他,怎又不算得情比金堅?

霍晚絳沒了旁觀的興致,合上車窗。

凌央連半個目光都沒往亭中看去,只擺手拒絕:“若女郎是替趙王妃來送行,不必了,嶺南山長水遠,日程緊張,有緣——今生無緣再得見,不便虧欠她這廂好意,更不敢受她的這杯酒。”

他這趟行蹤生死未卜,無論是何人的好意,他都不想受,都不願虧欠。

只是亭下沒有任何他想見到的人,他難免失落。

說罷,凌央要轉身回馬車,留鳶又出言挽留:“郎君且慢!女君交代了,您不吃她這杯酒也無妨,她還有東西要交給你。”

凌央擺了擺手,示意於問何玉先回車上。

“某一介庶人,前不久更是戴罪之身,怎敢收受趙王妃的東西?”凌央目不別視,雙手負於身後,初秋晨風習習而來,自是兩袖清風仙人之姿,“況且,我便是想收,也收不得。長安秋風大,留鳶姑娘快些回去吧。”

留鳶巧笑著搖頭道:“女君知郎君品性勝過松柏竹蘭四君子,饕風不曾折其腰,雨雪雱雱不曾碎其神骨,故而不會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女君此番令我前來,餞別是其次,歸還舊物才是最緊要的,不是要強塞您真金白銀、金銀珠寶的。”

“郎君可還記得這枚玉佩?”

說罷,她雙手將一塊沉甸甸的白玉佩奉於手中。

凌央低下眉眼,見之,心底微微一動。

他抬手拿起那塊玉佩,喃喃自語:“自然記得……這是她十歲生辰那日,我與她同遊坊市之間,街市上有人擺攤猜謎。我連錯三題,帶出宮的銀錢又所剩無幾,攤主看上了我的玉佩,執意要取,我不願生事,只好拿給他。”

“竟是被她偷偷贖回了。”

玉佩是他十歲那年衛後所贈,不過是他萬千寶物裡很平常的一枚。

因為做工紋飾不落俗套,被他一直戴到十二歲,戴習慣了,直到輸給小販。

衛後給過他不少東西,但現在一件都沒有留在身邊。

或許都留在東宮,被晉帝命人一把火燒光了。

他與母后的羈絆好像也如那般徹底斷開。

凌央眼眶發酸。

宮中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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