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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此少年未縱筆時(五)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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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九月,朝廷收到邊報,得知張吳二人投奔元昊,且受到重用,有人獻策施其家以恩,用離間之計。“賜其家月米十石、錢二十千文,又以元之弟侄張秉彝為華州長史,張起、張仲經為文學,令往塞下招安,俟元等還,一體優恤。”

等了數月,未見其歸。宋廷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責令當地州府解送二人家屬趕赴京城,羈押在隨州。並將張秉彝等百餘口送房州安置,審查出入,飢凍且死。知州陳希亮陳情道:“張元投敵,實情不知真假,真如此,為國者置家於不顧,怎會顧忌這些無罪的遠房之人。”於是放歸秉彝的家人,只押張吳的家人在隨州。

元昊為安撫張吳,欲解救其羈押在隨州的家屬,便問張元“計所何出?”。張元知道這也是元昊在試探,微微一笑,主公勿慮,此小事爾:“潛使諜者矯中國詔釋之。”

元昊依計,派人扮成宋官,假傳釋放詔書,不出所料,當地官民竟無人生疑。當駿馬輕車載其家人出境時,張吳還派出樂隊,臨境作樂,此舉是對家人歸來的迎候,也是對宋廷的小小侮辱。因為,接下來的好水川之戰,張元將粉墨登場,上演最凝墨重彩的一筆,奏響北宋沒落開始的一曲悲歌。

六盤山橫貫陝甘寧,屏障關中,涇水發源於此。沿其主峰西麓的山腳,自東而西,有一條河流長約60裡。水流經久不涸,水質甘洌,故其川曰“好水川”。

天授禮法延祚四年(宋康定二年,1041年)二月,李元昊率兵10萬從折姜南下,揚言攻打北宋延州。此乃張元聲東擊西一策。范仲淹即調重兵把守延州,元昊則親率大軍直撲韓琦守衛的渭州府,想從這裡撕開一道口子,繼而佔領整個六盤山山麓,這塊天然牧場可為西夏騎兵源源不斷地提供良馬。“來吧,懦弱的宋人,乖乖把渭州府交出來吧!”埋伏好水川,誘敵深入,此張元第二策。

韓琦聞夏軍壓境,命環慶路副都部署任福率兵一萬八,出夏軍之後,意欲佔領羊牧隆要塞,伺機合圍破敵。臨行前,韓琦對任福下了重話:“羊牧隆,務要達之;行軍須持重,不可浪戰。”“及行,誡之至再。又移檄申約,苟違節度,雖有功,亦斬。”

二月十四日,任福率軍抵達好水川,一路雖有夏軍侵擾,任福遵令,不與戀戰。斥侯來報,出了好水川,前面五里即是羊牧隆。“我沒見過海,不知海里的春天是什麼樣子。”任福喘了一口粗氣,正待退回命運的一箭之地,前軍來報,發現銀色泥盒數百,裡邊有“咕咕”之聲。盒子方正,裝著神明鬼魅,令任福不著頭腦,喝令軍士:“毀之”。猶如石子打破湖面,上百隻鴿子扶搖而上,哨音響徹長空。此乃張元三策甕中捉鱉。

伴隨鴿子飛昇,西夏武士“步跋子“漫山遍野,俯衝而下。這些“不跋子”常年遊戲黃土高原,履行山地如飛。宋軍陣未成列,正前方即遭夏騎衝擊。一對對騎兵,人馬都披厚重鎧甲,馬的鐵甲兩側配柄長槍,此乃西夏重甲騎兵“鐵鷂子”,令人聞風喪膽。

屠殺開始,生命就這樣被帶走了。宋兵企圖突圍逃亡。高崗之上,元昊樹下大旗,旗高兩丈,揮左左伏起,揮右右伏起,居高臨下,左右夾擊宋軍,此時的好水川早已成了“惡魔的盛宴”,猶如阿鼻地獄。

此役之前,當地流行一首《邊地謠》“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骨寒;軍中有一範,西賊聞之驚破膽。”此役一勝,張元題詩一首作為回敬:“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

好水川一戰的慘烈,從後世的考古發現得到了佐證。1999年興隆鎮維修糧庫圍牆,挖出一個長度100多米、厚度1米的屍骨層,人骨、馬骨相互疊加,其狀慘不忍睹。在陳田玉村北紅崗遺址沿山崖邊,處處白骨層層,有距崖頂幾米的,也有距崖頂十幾米的,還挖出豆綠瓷盞、銅(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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