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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沒有收下容章親手做的護耳帽,丘天翊討厭他。
一連好幾日,丘天翊都不理會路鞍。他自己獨自抱著護耳帽,走到哪裡帶到哪裡,甚至連睡覺都放在床頭,偶爾半夜失眠,思緒湧上心頭之時,半邊護耳帽都會被浸溼。
以往他與路鞍吵架,不管他覺得誰對誰錯,總是他自己先敗下陣來,主動去找路鞍百般討好地破冰,只因路鞍從來都習慣了獨處,而丘天翊受不了。
如今,他決心一直不理路鞍。
容章走得很平靜,正值深秋,南荒沒有落葉,到處都鬱鬱蔥蔥。
丘天翊沒有第一次得知她將死時的哀慟,而是平靜地幫她攏好被子,生怕她著涼一樣。
路鞍把石窟裡所有的物件都扔下懸崖,重新恢復原有的光禿禿的模樣。過了吊橋的時候,路鞍抽出隨身佩刀一揮,吊橋一邊墜下懸崖,這是為了讓附近看守的弟子發現異樣。
果然,很快弟子便把吊橋被斷的事情稟報了蒼瀝,蒼瀝這才想起看看石窟裡的那位公主。見了容章的屍體之後,蒼瀝又立刻去稟報天君。
幾日後,天界終於下達旨意——容章公主在姑搖山經歷兩百餘年的清心修養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身隕了,天君悲痛異常,考慮到南荒與天界路途遙遠,為不讓公主遺體受累,命仍然將公主安葬在姑搖山。
於是,蒼瀝大肆宣揚一番,在斷崖附近修建一座公主陵園,奉為聖地,把容章葬在了那裡。
容章死後,姑搖山的日子一下子慢起來。
丘天翊和路鞍仍然是以前的關係,一個總有說不完的話,一個惜字如金,出入形影不離——當然是丘天翊單方面去找路鞍。
路鞍本就是姑搖山一眾弟子裡的佼佼者,很是得魔君蒼瀝的栽培和賞識,越是修煉,與其他人的差距便越是拉大。饒是如此,他仍然整日埋頭苦修,從未有一刻懈怠,直到達到其他人都望塵莫及的地步。
而修煉於丘天翊而言,向來可有可無。他開始履行與容章的約定,帶著護耳帽下山去南荒其他部族遊歷,隔一段時間才回姑搖山。
一回來,他必定要找路鞍喝酒,一邊大談他在山下所遇的種種奇事,一邊問路鞍近況如何。
五百多年後,蒼瀝薨逝,路鞍自然而然接手姑搖山魔君的位置,丘天翊則當了一個堂主。
堂主是個閒職,丘天翊仍然有事沒事就下山,回來也只做兩件事,一件是找路鞍,一件是到處逛逛。路鞍卻更忙了,時常找不到人。
久而久之,他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圍繞在路鞍身邊的永遠是他最信任的幾個親信,這其中當然不包括丘天翊。
但丘天翊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仍然是路鞍最好的朋友,是可以進入他密室裡的好朋友。
那日,丘天翊從南荒集市上淘到一個天界流落下來的靈織圖,帶回來想同路鞍一起看。
他到處找不到路鞍,想著他可能在密室,沒想那麼多,便直接進入書房,開啟密室門的機關。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個散發著悠悠白光的鼎,那是能養護魂魄的金猊鼎。鼎上舉著一團狀似藍色火焰的東西,像是魂魄。聽到有人開門,那魂魄果然有了動靜。
“你來了。”
曾經無比熟悉的聲音湧來,讓丘天翊恍惚回到了當年石窟裡的時光。
他脫口而出:“姐姐?”
姑搖山 決裂
那魂魄頓了頓,很意外:“……天翊?”
丘天翊一瞬間大腦空白,不知道應該先懷疑這縷魂魄是容章的真實性,還是先出去找到路鞍。緩了緩,他不確定地盯著金猊鼎上的魂魄:“你真是容章?”
金猊鼎的光障出現劇烈波動,隨後,魂魄背後現出一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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