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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渙如冰釋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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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麟返回太師府時,天已漸亮。

他沒驚擾趙瑾睿,卻靜躺在了屋頂之上。

朝陽未出,天際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它不冷不熱,恰能撫慰心田。

齊麟沒有傾訴者,從三年前開始,他便已不敢再向他人傾訴。

這三年中,他活得很壓抑,也很緊繃。

若,細說這種感覺,那也只能用“孤獨”兩字來概括。

孤獨,並非無人相伴,反倒是無法融入。

無論是小川的頑劣,還是狼王寨中那些“鑽在錢眼裡”的弟兄,他們皆與齊麟隔著一堵牆。

這堵牆不厚,還很單薄,但,就是穿不透,也剔除不掉。

這就好比一尊佛像,整日靜看著眾人的喜怒哀樂,卻始終無法與人們同悲同樂,還要儘可能地去滿足著人們的願望和私慾。

他們笑,齊麟也會跟著笑;他們哭,齊麟亦會跟著痛。

儘管,在齊麟眼中他們所面臨的種種都不過是滄海一粟,卻也能次次觸動齊麟,哪怕只是一件極小的事。

因為,離了他們,那齊麟的整個身心也會陷入黑暗,就連小小的觸動都不會再有。

這也是為何滿天神佛貪戀人間的原因,其實,他們想要的並不多,只要能覺得自己還活著便好。

事實上,每人的內心裡都居住著一個惡魔,惡魔之下還有一方無底深淵。

沒心沒肺的人,可在平日裡盡展喜樂憂愁,使得惡魔難以作祟。

可,如齊麟這般得人,卻只能深埋下情緒與悲怨,次次強壓,每每對抗著惡魔。

——沒錯,這就是聰明人的代價。

上天賦予一人多少才華與能力,就會附加上多少負重與心傷。

世間萬物本就是公平的,只是有些著於外眼,有些深藏難揪。

昨夜,齊麟本想在趙瑾睿沉睡後,傾訴一番。可真將趙瑾睿扶上床榻後,他又再難開口。

在他看來,趙瑾睿是幸福的,一個能在酒後爛睡如泥的人,又豈會有過多憂愁?

真到了酒難解憂,越喝越痛之時,又如何能悄然沉睡...

——是的,他之所以選擇在太師府守歲,也全因他早就計劃好了要夜探宮牆,調查清楚其父齊烈的死因。

死因由起因、過程、結果組成,在不知前兩者的情況下,那結果也就成了唯一線索。

傷口造不了假,死相更是最後的遺言,但,齊麟對昨夜的驗屍結果,卻並不滿意。

因為,他依舊沒有方向...

——沒有方向,就相當於還在迷霧中游走,雖能看清身旁都有什麼,可想走出迷霧也絕不可能。

現在,他已握拳輕捶著厚實的瓦片,覆在瓦片上的那層霜,也已被他暖幹。

瓦片下,不是趙瑾睿,而是,沈安若與柳霖霖。

齊麟並不是想要驚醒她們,反倒是想將她們視為最後的寄託。

寄託這東西,有時更像是一片聖地,只要這片聖地未被染上塵垢,就能給自己帶來力量。

所謂聖地,也是指足能安放心靈之處,自然也少不了十足的信任。

當下,齊麟能試著去信任的,也唯有沈安若與柳霖霖了。

——為何沒有趙瑾睿呢?

——因為,趙瑾睿具備一定的能力,他能隨時率領三百府兵去幹一些蠢事,所以,很多話是不能對他說的,萬一觸碰到他的某根神經,他非要豁出命去,豈不也成了添亂?

——所以,有時弱也有弱的好處,有弱時的忌憚和敬畏在,那日後就算強大了也不會太沒腦子。

只是,柳霖霖已嫁為人婦,雖在齊麟安排之內,卻也終有了差別。

他不可能再向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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