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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人前教夫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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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柔,如一位長者般靜護著每一寸土地。

它的光芒不急不緩,恰到好處,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種溫馨而慵懶的氣息。

微風拂過林木,聲聲搖曳猶如佛語低吟,伴著低吟雲瀾城那三丈多高的城門也隨之敞開。

沒有想象中的大軍,亦沒有堅不可摧的城防器械,走出的只有一人。

他已過不惑,腰板挺直,鷹眼肅容,無馬無駒,一身灰色甲冑似已沉寂了多年。

但,他斜在背後的長槍卻寒光熠熠,刃如秋水。

他是郭四,一個能使齊麟暗調五萬大軍才能對付的人,也是一個亦正亦邪、難分忠奸的人。

齊麟見之,緩退身形,他凝目在單槍赴會的郭四身上,內心五味雜陳,感慨萬分。

——他知道郭四是在表忠心,這世上最能體現忠心的行為也不過是示弱與自辱。

——郭四能獨自走出雲瀾城就已然放棄了抵抗,必輸無疑。

或許,他該去聽一聽郭四的故事,故事不用太長,從齊烈身故、顧英鳶戰死後說起便可。

然,但凡是故事,就必要有一個合適的場所,才能一吐為快。

眼下,兵戎相見之際又絕不適合講故事。

既不適合,郭四也無疑是在送死。

齊麟反倒又擔憂起來沈安若會不會失手殺掉郭四了。

若真如此,那纏繞在郭四身上的謎團也將永不見天日。

齊麟本想現身化解衝突,卻又在頓身間鎖緊了眉宇。

他已受不了半分欺騙,特別是自己的父王和母妃身死後,他也更容不下欺騙。

其實,一個人經歷的太多,真的沒什麼好處。

現下的他很難去信任一人,更不得不去懷疑一切,甚至,他可以將人殘酷地分為三六九等,任由無關緊要之人自生自滅。

他眼中的三六九等,也並非真正的三六九等,則是有沒有價值。

他很清楚自己照顧不了芸芸眾生。

既照顧不了,那芸芸眾生也就與他無關,能否左右他生死、能否成為他的助力才是他衡量一人是否有價值的標準。

——是的,郭四對他毫無價值,頂多有些舊情罷了。

——可這舊情他又偏偏體會不到,即便郭四曾抱過他,陪他玩耍過,那時的他也只是一個嬰兒。一個嬰兒又怎會留下什麼難忘的記憶呢?

——相反,沈安若是有價值的,暫不說其腹中已有了齊家骨肉,就單為北疆百姓,他也要護好沈安若。

所以,他已做出了選擇,一個黑白分明、無一絲雜垢的選擇。

他繞過大軍,躍上大樹,進一步觀察起了地勢。

因為,有時示弱又是一種假象,實則是在預謀著一場出其不意的殺戮。

他懼怕郭四會使詐,更恐懼沈安若會出事。

眼下,他看不到雲瀾城中的情況,城牆實在太高,郭四走出後城門便也緊閉。

這也使他不禁感到一陣心慌,這種感覺很痛苦,越有權勢的人也就越不想碰到這種感覺。

因為,不可控;也因為,完全不在掌握。

不知何時,沈安若竟已成了他心中的希望。

只要沈安若能活著,那他就可以將北疆重任全都甩到沈安若身上,他身死也好,斷胳膊斷腿也罷,就算是變成呆子傻子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的,他在推卸責任,你也可以罵他不是個男人。

但,他有推卸責任的權利,再強的人也都不是銅牆鐵壁,能推卸掉責任,他也能更好的做一個男人。

沒錯,你沒有看錯,只有推卸掉責任,才能更好的做一個男人。

這並不是巧舌如簧,而是一種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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