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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租契圈套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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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換東家了?”

“是啊是啊,那之後的田租怎麼算?”

“都是薛家人,規矩應該還一樣的吧?”

“不一定啊,你看看麻六的嘴臉。”

作為資歷最老的佃戶,石羅鍋不得不出面。

“都安靜些,一個一個問,亂糟糟的不像話。”

上河莊這邊安靜下來,麻六退回到薛尋身後站定,看著這些人的眼神裡,既有幸災樂禍又有點憐憫。

嘖~真是可憐又解恨吶,主子竟然打算從上河莊下手,正合我意啊~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放聲狂笑。

石羅鍋咳嗽幾聲才道:

“薛公子,容老朽說兩句可行?”

薛雖然心裡不耐,但又不好真的把事情鬧大,畢竟他那個族伯父只是快死了,還喘氣著呢。

“哎~老伯這話見外了。

你們也真是的,麻六話都沒說完呢,激動什麼勁兒?咱們都坐,有話好好說嘛。”

石羅鍋伸出乾枯的手下壓兩下,上河莊的佃戶們便也就近坐了。

“公子是過三餐四季的人,不像咱們稀粥爛菜度半生的。

去年麻六按照六成半收地租,險些餓死人。新搬來的孩子們連種子鐮刀都是租的。

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公子要是再漲,可就沒活路了。”

薛尋問身側的麻六:

“東家我說過要漲租嗎?”

麻六微微傾身回道:

“未曾。”

薛尋右手掌心向上一攤道:

“就按老伯說的,六成半,我勉為其難應下了。”

石羅鍋顫顫巍巍站起身,幾步顛到薛尋近前。麻六帶人攔成一道人牆。

“薛公子,使不得啊,小老兒不是說六成半啊!”

麻六及他身邊的猴臉嫌棄地推搡:

“滾遠點,剛從茅房出來嗎你們,今日怎麼格外的臭?!”

陳忘山兩口子去扶石羅鍋,顧雲嚷道:

“哪家堆糞肥不臭啊?糞少了能打糧嗎?”

薛尋閉目,雙手捂住耳朵皺眉。

“麻六,讓她小聲些,吵。”

麻六指著顧雲不是好臉道:

“我看你還是吃太飽了,再嚷嚷惹怒東家,六成半都保不住你們!”

顧雲閉嘴,但胸脯上下起伏,可見她憋著氣。

石羅鍋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悲涼。

“東家,東家體諒,勻我們一口吃的活命吧。”

租期若寫明六成半,那麻六還不得拿走八成?!上河莊的田本就是中下田,還是這麼多年大家冬夏辛勞鋪肥,這才有些起色。

即便如此也遠遠達不到四成糧食能吃一年的地步,日子真就沒法過了呀!

此時哪管什麼膝下黃金,面上祖宗的?十幾口人跪著哀求,只希望這位年輕新東家能少收些租子。

做足了派頭,薛尋才正眼看眾人。

“麻六,快扶老人家起來,天涼,可別讓這雙腿入了寒氣。”

那個尖嘴猴腮的小號錐子,此時諂媚笑道:

“還是東家心疼人。”

那絡腮鬍子陰狠道:

“老東西,別給臉不要!

公子好言相說,還不順勢應下,哪來這許多貓尿要流?”

薛尋撣了下衣袖上不存在的灰,開恩似的道:

“你們也別哭了,看在我伯父的面子上,算你們秋收交糧六成。每人交乾草八束,炭一筐,棗、慄各二十斤。”

乾淨修長的手指勾動兩下,麻六從前襟裡掏出新的租契讓他們按手印。

眼看田租之事無法更改,石羅鍋只能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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