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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去年c羅拿了理論上來說他來更好一點的金球獎,但卡爾又不是什麼小屁孩,他完全懂成人社會運轉的規則,就像到了現場就知道自己不會得獎的外貝外一樣,他不用去現場都知道自己只能陪跑了,誰讓他身上疊著後衛、德甲球員、德國人這三重debuff。

可卡爾確實還是心情低落的,不是因為拿不到獎項本身,而是覺得這個世界很沒意思。挖空了心思去爭奪一個不公正的獎項沒意思,爭奪失敗了就要被萬分憐憫沒意思,爭奪失敗了就要被勝利者的擁躉洋洋得意地踩上一腳沒意思,坐在熙熙攘攘的名利場裡不光是領獎還是鼓掌都叫他覺得沒意思。

年輕時他是個很會扮演社會角色的人,在家裡他是好哥哥,好兒子,在外面他是好學生,好球員,球迷眼裡他是好的名人,隊友眼裡他是好的隊長,稅務局眼裡他是好的納稅人,他是個好好好好好人,可他一直在玩規則很噁心的遊戲,他努力完成扮演,好像早已不再是為了什麼好處,而只是想規避懲罰罷了。

去年坐在金球獎的頒獎典禮上盛裝出席別人的儀式,忽然想到,如果能不玩這些遊戲、但依然每個人能健康富足地長大、生活、追求夢想就好了。可這個社會這樣殘酷,不想玩遊戲的人往往是弱者,是遊戲裡的耗材和墊腳料,大家都不玩了,遊戲的受益者從哪裡收穫?

所以試圖逃脫的人要受到最多的懲罰,就像女人不許不結婚,不然就用盡軟硬手段像驅趕羊群一樣把她們圈進家庭裡;就像卡爾不可以說自己其實不在乎金球獎,如果大家都不在乎了,誰還會為這樣的獎項投入那麼多、收穫那麼多?

卡爾不討厭c羅,在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甚至是害怕和敬畏對方的,敬畏對方那種旺盛的生命力,在社會中混得好的人天然具有的生命力。他們可以不假思索地去贏,去生氣,去開心,去坐在球場上大哭,去扔掉袖標,去生好幾個小孩,和人交往又分開,去投資,去認識新的人脈,主流社會文化中什麼是好的,就先拿到再說,犯了錯也不可怕,能大聲地為自己辯解。

但卡爾做不到,卡爾覺得自己很虛弱,有時也覺得自己確實矯情。他想,如果他是一個從小就餓過肚子的人,也許他就不會總想太多了。可他確實餓過肚子,反而是因為餓過肚子,才開始想得太多,才開始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關係永遠變化了,他永遠也沒有辦法再全身心地喜歡它、相信它、服從它、融入它,固然經常會覺得很多東西都是虛無的。

勝利本身是開心的,贏了4個球多暢快啊,可贏了球卻要去考慮旁人的心情和反應,這就一點都不好玩。因為比賽和榮譽金錢利益掛鉤,所以成年人是真的輸不起了。像克羅斯這樣能坦然在今年年初發“祝大家2·0·巴西國旗·德國國旗快樂!”的人,卡爾一生裡也就遇到這麼一個。

補採裡他說了許多誇c羅的話,也完全不正面回應金球獎的爭端,確實讓記者們大失所望——這種感覺就好像打了一場精彩戰役等著勝利者繼續帶頭衝鋒時他卻已放下旗子打算洗洗回家睡了,對於愛看撕吊的人來說這無異於一場精彩大戰卻結局養胃。

要真讓他說他對c羅有什麼不滿,他只想怪對方踢球也太爹小心了,碰到一點點就往地上滾,搞得好像卡爾會踩斷他的腳似的——卡爾能理解前鋒們自我保護的心理,但他現在真是冤啊,他只恨不得c羅反過來折了他好不好。

哎,這些小心謹慎的前鋒都是不堪託付的!

但出乎卡爾自己和媒體人的意料,補採新聞發出去後支援卡爾的人並不失望,反而心滿意足地說,好吧我爹叫我別吵了那我就別吵了吧,反正我爹全場防死對手還一傳一射,最後4:0美美把玩,誰輸誰破防,誰輸誰尷尬,看個球讓你們這麼痛苦真是抱一絲啊。

場上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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