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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符合,但他並沒有遭遇什麼悲慘的事,他不該得到一個擁抱。

可這裡實在是安靜又安全,沒有人會忽然敲響房門,半空中並沒有一雙眼睛正惡狠狠地看……卡爾真希望他是在做夢,如果是在夢裡的話,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享受這一切了。

如果他是小孩子也好,為什麼人長大了就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隨隨便便就擁抱在一起呢?因為x是骯髒的嗎?……可他沒有想要和別人上床,他只是想要漫長的安靜的擁抱,像現在一樣。

有的時候卡爾甚至覺得他就是單純為了和別人肌膚相貼才艾草。也許是因為他覺得這樣的關係不公平,覺得自己可笑,因為社會文化裡總覺得艾草是倒黴鬼,艾這個字就能看出來,彷彿一旦躺在下面就是別人勾八的支配物了——他人生第一次的時候,儘管他那麼喜歡巴拉克,但在那一刻,他也有一種自己變成了某種客體、工具、純粹被按著承受別人的錯覺,那讓他覺得噁心和恐懼——所以為了平衡自己的心態,他才要在關係裡總是很兇,很主動。

他要讓對方同樣體會煎熬失控,才能拿回自己是個人的平等權似的。

可真正詢問內心,卡爾知道自己不在乎的,不然他大可以反過來胡梅爾斯來緩解不安,實際上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躺在那兒,暫時忘卻一切痛苦,得到再溫暖緊密不過的擁抱,享受快樂。

就連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也要矯飾自己真正的心情,也要或多或少地表演一番,卡爾真的覺得這一切好沒意思。

他為什麼要對他們三個人說謊呢?

他為什麼沒有勇氣講述自己真實的想法呢?

卡爾好害怕穆勒問他“你討厭這樣嗎”或者問他“你喜歡這樣/你覺得好點了嗎”,不管是哪個問題,他都得開始說謊,可幸好穆勒沒有詢問。

對方像是也在悄悄做他的從犯似的,他們只是安安靜靜地擁抱著,共同假裝這樣沒關係——不去討論,不去意識,也就不用判斷對錯,不用活在無形的規則裡。

此刻社會很小,什麼都不用想,只有他們兩個人。

在這樣的氣氛中,反而是卡爾慢慢神經安定了下來,先張口說話了:

“我沒事。”

“我也沒說你有事啊。”

卡爾無措地抿了抿嘴,又忍不住說道:“但我幹了很蠢的事。”

“有多蠢?”穆勒把自己的鼻子按成豬鼻子,眼珠子亂轉,伸頭湊到他臉下面給他看:“像這麼蠢嗎?”

“好煩啊你。”卡爾輕輕說,有點想抬起手揪他洋溢著歡喜的臉,但又一點力氣都沒有:“不和你說話了。”

他又提醒穆勒:“你睡覺去。”

“?不是不和我說話了嗎?”

“你真的煩呢——”

“說第二句了,這個規矩完全作廢了……你怎麼不來揪我啊,karli。”

卡爾沒力氣。

穆勒的溫柔讓他強烈湧動的羞恥和自恨軟化了下來,現在變成悲傷了。

儘管他最近哭的次數比過去一年加起來還多,但他並不是善於流淚的人。眼淚只有在他崩潰時才會流淌出來,但凡他是可以自控的,他都不會哭。

他往沙發裡躺下,扯過毯子蓋住自己的臉,忽然想到他甚至沒能吃到胡梅爾斯給他拿的那個布丁。

如果現在有布丁吃就好了。

如果他沒幹這種蠢事,大家都開開心心地被哄回去就好了。

如果他可以像從前一樣在穆勒面前總是溫柔可靠、會和他一起開心說笑話、為了他的鬼臉哈哈大笑……而不是躺在沙發裡支離破碎、嘰嘰歪歪,就好了。

“我不喜歡這樣。”與其說是他想和穆勒說什麼,不如是他堵在嗓子眼裡的話被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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