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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又有新汙水降臨。
吃一塹長一智,烏爾裡克這次是真警惕了。
卡爾偏偏在這一會兒醒了,一睜眼看到拉姆肯定不是什麼好的感覺,感覺下一秒就要聽到“拉姆發出不贊同的聲音”,他趕緊把臉往一邊扭過去。
“醒了?喝點水。”
卡爾把眼睛緊緊閉上。
“你眼珠在轉,你知道嗎?”
卡爾啪嗒一下,把手從被子裡甩出來,甩到臉上。
他忽然發現嗓子像被刀刮過一樣痛,鼻子裡在往外呼滾燙的空氣。這滋味真差勁,他也懶得裝睡了,睜開眼坐起來要喝水,拉姆已替他端了過來。
他越是這樣,卡爾越覺得渾身難受,比頭疼還難受,愧疚滔滔不絕地翻滾上來。
“在這兒做什麼?”他蹙著眉頭,用沙沙的聲音問:“你不用上班嗎。”
和拉姆嗆聲?這絕對是錯中錯,對方氣定神閒地就把他打了回來:
“卡爾,恐怕你才是需要工作、卻躺在這裡的那一個。”
卡爾麻木住臉喝水:“要你管。”
“每次你和米歇爾處不好,就拿我發脾氣。不過沒關係,這也說明我們倆更親近。”
拉姆也不繞圈,輕柔地接回杯子,給他遞了個手帕擦嘴角:
“聽你說的叫什麼話,我怎麼會不管你。”
煩死了。
卡爾手帕往床頭櫃上一扔,躺回去,拿被子蓋住自己的頭:“誰說我是為了他煩,你不要再替我說話了,我好討厭這樣。”
這樣的事上,竟連拉姆也不懂他,卡爾感到了深如海洋的孤獨。
儘管此刻病房明亮,他卻覺得依然像泡在凌晨的夜色裡。
卡爾真正的痛苦是他不懂他自己,他要被他自己折磨瘋了,本質來說,和巴拉克沒關係。
他越來越察覺到所有人都在向他傳遞同一個訊號,那就是“為你自己的幸福負責”——準確來說是整個世界都是。整個世界都對他好極了,他闖入教練的戰術會,全讓一圈人畢恭畢敬;他大罵隊友,卻讓他們更加服從;他在媒體面前大放厥詞,球迷們乃至是克羅斯這樣的身邊人都替他衝鋒陷陣;他對最支援自己的球迷冷漠、當壞蛋,他們卻還是加倍愛他。
他傷害朋友,他們卻都不離開他,而是努力解決問題,總是輕輕一鬨就好了,總是那麼關心他。
現在就連死不張嘴的愛人也張嘴了,人家根本沒有對他那麼不好,這麼多年過得夠慘夠委屈了,但還是回來哄他一遭,道歉當年沒有想那麼傷害他,希望他放下過去開心起來。
當心理上的終結感終於降臨時,卡爾也好像從他身上所有的draa幻想裡清醒了,並立刻被現實捶打成一灘卡爾泥。
他還要怎麼樣?
他的世界還不夠好嗎?他無病呻吟痛苦萬分,真的只是他自己犯/賤,是嗎?
卡爾繞了一大圈,從全面否定自己,到情不自禁否定世界、原諒一點自己,再到完全否定自己,所有對脫離痛苦的嘗試,都像臭狗屎一樣,嘩啦啦被踩了個稀巴爛。
他恨不得去求醫生把他的腦子撬開來,或者炸掉,這樣他是不是就沒有這些毛病,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他為什麼就是不能像別人一樣呢?
他能現在就好起來嗎?他現在就好起來,起身,充滿能量和活力地告訴大家其實他好了,行不行?他能做到吧?或者說是不是隻要先做到了,就能感覺好了,是因為一直休息和試圖放縱自我去退役,才這麼低落的?
拉姆輕輕地把他的被子扯下來,探頭過來和他眨巴眨巴眼睛:“氣哭啦?”
卡爾一把將被子重新扯回蓋住臉:“我沒有在撒嬌和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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