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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恥了:
“讓我再休息一會兒。”
“我知道這很難,但……算了,你先睡一會兒。”
門重新被關上了,關心他的,需要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關在門外。
卡爾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面朝靠背,把臉埋進去。
自責越是強烈,他就越是無法行動。
越是需要幫助,他就越是拒絕幫助。
旁人越是想要靠近他,他就越是要把他們推開。
他其實習慣了被虐待。
這是好事,卡爾告訴自己。如果身邊沒有人愛他的話反而好了,卡爾告訴自己。如果沒有人愛他的話,他就可以毫無負擔地開啟窗戶跳下去了,他早該那麼做的。可他一想到死,就想到自己的葬禮上會有很多人流眼淚,他於是不好意思去死,不忍心去死。
他只好希望傷害旁人,希望他們可以失望,可以不要愛他。
不要對他有任何期待。
如果是那樣的話,事情該多麼簡單啊。
但他們不走開,被他推開的人總會納悶地替他找到解釋的理由,而後更加溫柔地對待他。
旁人愛的能力比卡爾高強多了,從不會輕而易舉地斷裂和結束一段關係。
償還不完的恩情、不能推卸的責任、對拜仁的珍視、對友情的依賴,像一張網一樣拖住卡爾,讓他不能往下跳,讓他走不開。
他真正渴望的是愛嗎?不,卡爾其實很害怕被愛,這是一件很反直覺的事。
事實上所有像這樣的時刻,卡爾既畏懼它們帶來的疼痛,又在這種疼痛中心安,彷彿迎接來自母親的巴掌時就會停止掙扎的小孩,他是掙脫不了細細腳鏈的大象,是創傷謙卑的奴隸。
他吃下安眠藥,成功得到一點睡眠。他不該在白天睡覺的,但除了夢境他確實無處可躲。再醒來時外面天已經黑了,卡爾站到鏡子前敷衍著洗洗臉,把頭髮捋上去——好像又有褪色的跡象,他又得記著去補染,生活裡的事怎麼會這麼多?他什麼都荒蕪,頭髮倒是長得快。
雖然屋裡有暖氣,但剛從睡眠中清醒過來時好像還是不夠溫暖,於是他又穿了一件厚外套,用毯子蓋住自己。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休息過後卡爾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一點。成功學會天天教你生病了也爬起來幹,身體卻是不會撒謊的,一開擺就會舒服,不舒服的人全都是自我虐待成本能了,爽了一下渾身不得勁。
卡爾一邊不得勁一邊舒服著,裹著被子想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該怎麼辦?
他是絕不願意剖腹自證清白的,但又沒什麼直接的證據來證明他的父母虐待過他,這是整件事裡最麻煩的地方。
手機裡全是靜音的訊息,多到看不過來。卡爾點開社媒,先刷出來的卻全是隊友們在憤怒發聲說他不是這樣的人,基米希約莫是瘋了,一天裡連發了四條。
他的官方號則是發了一則宣告,對最主要的謠言進行回擊,但細節並不是很深入,看起來像某種套話——這是正常的,只有卡爾才知道細節,但他自己一點也說不出。
相信和支援他的人不少,但質疑和謾罵的人更多,卡爾把手機收起來了,不想繼續看。雖然胃餓得有點痛了,因為他平時進食是非常規律和健康的,但他不想去餐廳吃飯,也不想打電話給前臺。
在思考是躺在沙發上,還是直接躺到床上繼續吃安眠藥的功夫裡,他的房門又響了。
酒店竟然主動給他送餐來了。
但他一開門,卻是帶著口罩、故意壓低了聲音裝服務員的諾伊爾在衝他微笑。
“看,又給你買了好吃的。”
他們倆鮮少得這麼溫柔。
卡爾其實一點都不想要,但他更害怕諾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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