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7 (第1/2頁)
特別鎮定和勇敢,勇敢到了一種他自己都驚訝的地步,彷彿他根本不是無力出擊,只是在等自己困頓於道德的大腦終於找到一個最正當不過的理由,一切都需要給求生的本能讓路。
卡爾太擅長壓抑自己了,他做什麼都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理性認知上是錯誤的事,他就不會去做。但現在他都想死了,就像只有在生病時他才能原諒自己、坦然服用甜食一樣,已快死亡的他去做一些本不該做的事,終於不會讓他感到自己的罪惡滔天、自私自利、邪惡愚蠢,等等等等。
哪怕有看不見的上帝讀到他的心,上帝也會原諒他。上帝會知道,他犯錯是為了止住更大的錯,他坦白是為了告解自己的罪孽,迎接屬於自己的懲罰,從而從中得到真正的救贖。
哪怕是社會上最有權勢、最刻薄的成功人士(男)讀到他的心,也會嘖一聲嫌棄地原諒他:
“這臭小子再怎麼蠢,也總比因為說不出這事就自鯊要好!”
他一直有巴拉克的電話號碼,但直到現在才給對方發了第一條簡訊:
“米歇爾,你好,明晚可以和我單獨見面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對方很久很久沒回,久到卡爾已經在淡淡的失望和更多“如何讓他同意分我一點時間”的思考中快墜入夢境時,手機才忽然又叮了一聲。
“去哪裡?”
他之前真的忘了思考這問題,但午後共同看畫的幽靜角落卻立刻浮現在腦海中。
真的邁出這一步,他竟然超乎自己想象的平靜,鎮定到讓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樹。”
他只回了這一個單詞給巴拉克,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反而自信起來了,就是知道對方會理解他說的是哪裡。
巴拉克沒有再回復,但他卻沒有患得患失地理解成“他是不是搞不清我在說什麼根本懶得回了”,而是知道他已知道。
真奇怪,一旦決定坦蕩,他就像是忽然又恢復了思考能力似的,再也沒有用極端糟糕的思維去預想情況,也許是因為他得把所有眼淚都留到明天晚上了,所以現在反而醉生夢死地享受起了最後的正常關係,不再那麼矯情地試圖從中品味愛情——甚至不是愛情的甜蜜,而是愛情的悲劇。
但第二天晚上的友誼賽裡,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了——下半場開始才十來分鐘,卡爾當時就坐在場邊,親眼看著拉姆穿著他寬大的16號球衣,在對手的犯規中一不小心飛了出去,卻又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來撐住地面。
他當時整個人完全飛起來了,雙腳和另一隻手全在半空中,等於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到了這一截胳膊上。
光是看著,卡爾就幻疼到原地站起來了。
拉姆果然也抱住胳膊,蜷縮在了草坪上。
上帝啊,世界盃開幕式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到來了。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嗎?
拉姆沒哭,但顯然也疼的不輕,而且最糟糕的可能性他比誰都清楚,那就是他會錯過世界盃的部分比賽,甚至是全部——哪怕好了後,也很可能因為陣容穩定的考慮而被繼續放替補席上,徹底丟掉首發身份。
暫時還不知道他到底傷了多少地方、多嚴重,所以他被放到了擔架上。
他用另一手擋住自己的臉,緊緊抿住嘴唇強迫自己冷靜。
卡爾沒有心情再看比賽了,跟上了隊醫想陪著他。
克林斯曼對拉姆是寄予厚望的,卡爾則沒打算當首發使,坐這兒不坐這兒影響也不大,心煩意亂,恨不得自己跟過去立刻看檢查結果卻又不能的他多少有點移情,胡亂揮了揮手同意了卡爾的特殊離開,希爾德布蘭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被他大罵了兩句、只能重新坐回位置上。
卡爾實在是驚慌,一步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