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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時心理醫生的話忽然浮現在他的耳朵邊,卡爾微微顫抖了下。他又想到他和胡梅爾斯說清楚的那天,想到對方問他:“你一點點都沒愛過我,對嗎,卡爾?”
卡爾因為愧疚,而無法發出聲音。
然後太陽昇起來了,就和每一天一樣。在那個陽光照耀的時刻,看起來冷靜無情、無聲摧毀著戀愛者的卡爾其實很脆弱,就像一塊拆開包裝後又被遺忘、所以在空氣中吸水太久的餅乾,被人輕輕一碰就會斷裂成帶著黴菌的碎塊。
但沒有人發現了這件事,就連卡爾自己也沒發現,他只是不懂為什麼自己看著對方溼漉漉的睫毛時會感到那麼難受,他當時粗暴又胡亂地把原因歸結為自己不喜歡看一個二十幾歲的成人頂著狼狽的鬍渣做蠢事,把本該默契的、不言語的尷尬的一切全部撕開來擺放在檯面上,逼得他自己鮮血直流。
直到現在,他才遲鈍地醒悟過來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感覺像有一萬隻蝴蝶在自己的腹部震動,它們翅膀煽動起的氣流此刻仍沒停歇,也許會一直起伏,直到他死亡,然後穿透棺材飛出,於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卡爾·其實和每個普通庸俗的年輕人一樣,在很多時刻中都渴望回應一份愛,渴望承認那是愛,無論它是不是完滿真誠的。
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完美的東西,就算真的有,他也毀滅過一份,卡爾再也不指望能夠得到它了。
他回想親密,回想安定,回想溫熱的肌膚相貼時那種思緒暫停的感受,回想胡梅爾斯在小夜燈下輕輕讀冷笑話的聲音,那時他只會不耐煩地按住他讓他不許說話——卡爾根本不想被他逗笑。
但他現在就是在回想偶爾回到家時他客廳裡的燈光是亮著的,穿著寬大白毛衣的胡梅爾斯坐在沙發上,捲髮還泛著水光,回頭懶洋洋地衝他笑——也許很多人會覺得這只是p友關係,就連卡爾自己都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他卻還是一遍又一遍徒勞無功地翻動記憶,像一個把糖果數了一遍又一遍的流鼻涕小屁孩。
說到底,他又該如何再得到更好的關係呢,他像個在地震後站在廢墟上的人,對於如何重建自己的世界毫無知覺。光是從坍塌中走出,就用了他很多很多年。
時間從不治癒,只是麻醉了痛苦,而且這一款麻醉劑生效的時間比卡爾想象中漫長多了,與其說是時間麻醉了他,不是說是人體終於放棄用疼痛來喚醒一些反應了。
卡爾只是想要一點點親密而已,就那麼一點點,像他蜷縮排諾伊爾懷抱中時的那種親密,像嬰兒靠在父母臂彎中的那種親密。但他從胡梅爾斯那得到的是“不合時宜”的,所以他還是把它們拋下了。
比起拋下巴拉克,拋下胡梅爾斯顯然容易多了。
屬於拜仁明星隊長的空間越大,責任越重,工作時間越長,屬於卡爾的一切就越發小、越發少了。
卡爾又想到他曾在車裡,在外面望向屬於自己的房子,隔著柏油路,隔著高大的鐵門、柵欄和園丁保養的花園,幾十米外的房子在暗淡天色中沒有一絲光亮,只靠著窗臺邊的射線燈打出模糊的輪廓,顯得那麼冷漠。
這扇門像永遠都不會開啟。
如果是卡爾的話,根本就不會有勇氣像胡梅爾斯一樣在外頭等一整夜——他很久很久以前有過,但早就被損耗光的勇氣。
他再也不是那個耐心等在哭泣的媽媽門外坐幾個小時,就為了讓她看看自己的成績單、哄她開心的小男孩了。
卡爾現在驚訝的就是,他怎麼會這麼麻木呢?他為什麼要對生活這樣麻木呢?既然他是下定決心要好好生活下去的,為什麼事情還是變成了這樣呢。
第二天正常恢復訓練,假日非常段,但沒辦法,畢竟10月1日他們就要做客柏林赫塔。
等到這一場客戰過後,就能再過一段一週一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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