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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多麼淺薄可笑,這種痛感疼到讓他在黑暗中流下一行眼淚,很多很多年中他最無助、最痛最痛的一行眼淚。

這彷彿是從他的整顆心臟裡流出的,流完後,一切忽然都是空蕩蕩的了。

卡爾去找了拉姆,第一次問他:“照片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我找了私家偵探保護你們,我很怕你被狗仔拍到。”拉姆說:“那是別人拍的,底片我已經給米歇爾了。他沒告訴你嗎?”

“菲利普,不要再騙我了。”卡爾問他:“就算就是你拍的,那又怎麼樣呢?我不在乎。”

拉姆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和他說:“好吧,karli。”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拉姆只是看著他,沒必要去解釋什麼,因為他知道卡爾都知道。

他們倆之間,不說話遠比說話說得快、說得多。

而他不能說的部分,本來也不能說,永遠都不能說,永遠都不用說。

“我恨你。”

拉姆沒說話,只是在卡爾真的帶著尖銳恨意和滔天波浪般悲傷的眼神中也慢慢眼眶溼潤起來。

說起來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他原以為這是世界上最無力的一句話,別人恨他,那又如何呢?該做什麼做什麼,有什麼他也該怎麼回應就怎麼回應罷了。可原來話與話的區別只在於是從誰的嘴裡說出來,而原來哪怕是卡爾與他說這樣綿軟無力的話,他依然會感到難過。

只是難過歸難過,他不想哭,也不想讓卡爾覺得他太受傷害——不然等到事後,難過的又還是卡爾自己。

因為他知道卡爾的答案了,雖然他一直都知道,但從沒在此刻這樣確信過。如果卡爾會選擇巴拉克,那他此刻應當站在對方的房間中才對。

儘管卡爾是在衝他發火,看起來近乎想走過來掐住他的脖子,但拉姆知道給予傷害和歇斯底里——儘管卡爾沒有歇斯底里——才是某種親密特權,甚至是贏家的特權,因為卡爾不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他只有在衝著更強大的物件時才敢發火。

這一刻,拉姆本該同情巴拉克,他一向對弱者和敗者有風度,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真正的同情,正因為他懂輸的滋味多麼難過,他才努力總是做贏家。

但他不同情,他只想,這是巴拉克應得的。

勒夫明明答應了讓卡爾最後一個投,但主持投票的卻是助教,而他第一個點了卡爾。

夠了,或早或晚,難道這一切會有差別嗎?

卡爾真正恨拉姆的是拉姆逼他做這樣的抉擇,逼他陷在這種境地裡,但他更恨的還是自己。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自己會選哪一邊的。

他根本不敢去看巴拉克,像全世界最懦弱、可笑也可恥的人一樣,甚至做不到說出拉姆的名字,就只是把自己該換上的新襪子丟了一隻進拉姆懷裡,然後就起身出去了。

他躲進洗漱室裡,大哭一場,照鏡子時彷彿看到裡面是羅爾夫,他又打了一拳頭,再一拳頭,但手掌發抖無力,玻璃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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