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飢餓感 (第2/3頁)

點，馬上，它就要迎來自己自己這輩子最高興的事。

“哈哈，我成了！”

孽龍大吼道，這一次只有一道聲音響起。

吼聲之後是月光，皎潔的月光照耀在一人一“龍”身上，孽龍終於可以看到它期許中姜離驚慌失措的面容。

然後它的心跳就跌停了，不是慢慢停下，也不是猛烈收縮，就是毫無徵兆的跌停了。

說是毫無徵兆也不對，應該說是在看清了姜離的左手之後。

在銀色的月光下，孽龍看到了數不清的反光，那是被利齒與鱗片所反射出的兇光。

猙獰的血肉隨著其所有者的用力而隆起，數道血管虯龍般蜿蜒，盤旋在猩紅之色的血肉坑洞與鱗片之間。

猙獰，暴虐，這些不應該形容肉體的東西莫名出現在孽龍的腦中，這是它對姜離最客觀的評價。

“你成了什麼？”

冰冷晦澀的氣息傳來，猶如地獄之中惡鬼的凝視。

如果世有六道，那麼修羅道之中的惡鬼也許就是如此吧。

胡亂飄散的思維回到了身體之中，不過孽龍卻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它就這樣被姜離提在半空，沒有了任何動靜，是它有心事嗎？

不，只是單純的被嚇懵了。

無窮的惡意繚繞在它的身邊，鐵鏽味將它淹沒，就這麼一會，它的腦海之中已經開始浮現走馬燈。

出生，成長，因惡念而行兇，推上刑場被腰斬，隨後是成為不死之物。

許多以前的記憶出現在它的腦海之中。

它不知道自己是被點化的還是天成的，不過在這之後它殺了許多人，有人叫它兩截屍，有人叫它福江龍王。

這些都無所謂，它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而向前。

什麼願望？

活下去的願望！

它沒有什麼目標，自從年幼之時因飢餓而殺生的時候它就沒有想過自己在幹什麼，它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那天的糧食味道它已經記不清了，它只記得那飢餓的感覺一直沒有消退過，直到現在也是。

回馬燈還在繼續著，死在它手裡的第一個人，第二個，第十個，第一千個，直到成為江水之中的最強者，直到所有人都懼怕它。

孽龍，不，兩截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因為它知道了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一條蜃龍的完整屍骨，聽說是從神話時代便遺留在福江之中的。

不過那屍骨居然還有殘缺的意識來鎮壓它，為此它便開始了很長時間的謀劃。

謀劃的時間很久，久到它甚至都想要放棄，只是那熟悉的飢餓感一直伴隨著它，從未消失。

直到此時，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它知道自己必須跨過去這道坎，飢餓感在催促著它。

餓，很餓！

它貪婪無道，所求必奪，無盡的血色充盈了記憶，直到一縷紅光擁它入懷。

這時，它發現自己的飢餓感似乎減少了，過去了很久，又或者是一瞬，始終在催促它前進的飢餓感似乎無影無蹤了。

它第二次在生命中感受到了滿足感。

它想要感謝那紅光，只是那紅光冰冷而暴虐。

下一刻，那填滿它飢餓感的紅光突然開始擴大，無窮無盡，沒有盡頭，很快便擴大到了它無法形容的地步。

那紅光沒有隨著它的意念而停下，就這樣，直到它本身也被紅光吞沒。

恍惚之間，意識消散的瞬間，它似乎瞥見了一尊難以名狀的存在。

骨血在歡唱，血肉在燃燒。

有形之物是它的薪柴，無形之物是它的延伸。

它要使骨肉歡愉，要讓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