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誰才是心魔 (第1/3頁)
三月十六,春闈殿試。
王然以絕對實力拿下殿試第一,成為國之狀元。
在揭榜當天,被當朝宰相榜下捉婿,成為一樁美談。
此時,王然剛滿二十歲。入太學院滿三年後下放至江州任知縣一職。
又十年宦海沉浮,王然先後經歷先皇駕崩,岳父被貶入獄,隨後太子登基,今上為岳父一家平反。
他一路上起起落落,但依舊憑藉著自身才華以及優秀的理政才能,於三十歲之時進入朝堂中樞,任吏部侍郎,講經博士,太傅等諸多要職。
成為當朝最年輕的宰相接班人。
古人有言,三十而立。
他如今也算身居高位,家有賢妻,下有兒女乖巧懂事,岳父退居幕後,家族在他的影響下越發壯大。
與他一起的親人各自都顯赫一時,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但他卻越發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該醒來了。
為此,每當午夜夢迴,對著皎皎月光,他總有一種荒謬之感。
“夫君,可是又做噩夢了?”
窗外的月光照進屋內,身旁的妻子貼心的為他披上一件錦袍,抵禦這夜色之中的冷意。
他轉過頭,看著夜色中溫婉的髮妻,輕輕握住妻子的手。
“嗯,我又聽見了那個聲音,他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到了夢醒的時候了。”
婦人聞言後將頭貼在王然的胸膛處,安靜的聽著王然的心跳聲,良久後才嘆息一聲。
“那夫君認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嗎?眉兒自小長於相府,倒也見過夫君曾說的修道高人。
我猶記得眉兒約莫十歲左右,有一名自稱金光上人的修士來家中拜訪父親,以一枚符咒還走了家中的一株百年山參。
之後,父親曾要求上人收下眉兒,不過被那上人婉拒,言說眉兒與仙道無緣。
自那時起,眉兒便開始打聽有關於修仙問道的趣事。
夫君猜猜,眉兒這些年究竟從那些趣事中發現了什麼?”
王然聞言用手捋了捋妻子沐眉額前的秀髮,輕聲問道。
“發現了什麼?”
沐眉溫婉一笑,抬起頭直視著王然。
“我知夫君孺慕仙道,這些年也一直在尋找那些隱世仙宗軌跡。
但自妾身誕下“平兒”於“阿奴”之後,便越發捨不得夫君離去了。
我觀那些修真問道之輩,竟也不過如凡人一般,被‘利’字所困,一生也不得超脫。
心中便有些奇怪,夫君以為,他們修真,追尋長生,能得善終者幾人?
他們追求一時的逍遙自在,笑話我等凡人如蜉蝣一般,碌碌無為,為生計奔波之時,可曾內視己身,可曾真得了自由自在,逃脫樊籠?
如此,與那身行百步之人,笑五十者何異?
人生百年,蜉蝣一日。其生與死之間,他人豈能盡知?
夫君言說有人在呼喚夫君醒來,那便如同他人慾阻斷夫君這如蜉蝣般的人生。
於那人而言,似笑話夫君短視不堪造就。
但於夫君而言,這蜉蝣的一日,又豈不是他這一生的精彩所在。
可夫君啊,你這一生中的每一天,不都是真實的活在當下嗎?
於夫君而言,何為真,何為假?
妾身粗鄙,不通四書。但也知活在當下之理。
夫君以為如何?”
王然聞言後羞愧一嘆,“誰說眉兒你不通四書了,以娘子才能,足矣讓天下多少鬚眉汗顏。
娘子且寬心便是,王某的人生當自己做主。
平兒與阿奴尚且年幼,王某還需要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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