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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二體終須取捨,兩心歸一處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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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空赤焰俱衝強,

裂地奔流鎖暴涼。

斷徹人天紛六道,

齊呼高上定安常。

大戰過後,弱者為了對抗強者求生,只能匯聚一處,凝作一繩,而這孤注一擲,如兩玉相擊,無一不碎。他們自然都希冀著那高殿之上靜坐的定心尊者能夠出來重新訓服對立的一夥,訂立新的秩序。

於是,莊主見火候已到,便推開大門,搖身現於屍骨遍地的荒野,在那紛爭核心之處,自雙方之間張開雙臂,通天瀚力勃然湧出,緩緩而溫順地將那不可開交的兩方向兩邊推去。

此時但見無邊浩宇中,有這麼一尊身形,廣大無朋,包吞永珍,覆蓋無漏,眾生但見,不能窺其全貌,心生恐懼,無不敬服。縱是其中最強者,此時也斂聲屏氣,偃旗息鼓,只等著他作開示。

定心尊者於是宣說道理,將這仁義之學、美德之法傳入己之世界。眾生聽得是言,無不丟兵卸甲,感激涕零,如沐春風,若灌醍醐。然萬物之間,卻有一小人,米粒般大,望空大吼,宣洩不滿,只是他身形微渺,聲力不足,縱使力竭,也斷不能改變些什麼。

不過,那定心雙耳一動,自有無邊之法,還是聽聞他那如蠅大小的怒意,心存疑惑,便轉而問:“我今平息禍災,重安秩序,經邦治亂,眾生歎服,爾有何怨?”

小人尖聲譏諷:“我敢有何怨恨?就只是憑空宣發,原本不指望你能聽見,也沒法改變什麼,何必多問?”

莊主道:“你且說來聽聽。”

那人道:“汝對這世間有何功德?也敢號稱世界之主?我等初生時,天行有常,其源於你;而今昏亂,又源於你,為何你就能掌握他人命格?倘若神主真的慈悲,大戰之中,俺母慘遭屠戮,那時,恁這個造物主在哪裡?如今諸事皆休,雙方都犯下無邊殺業,你倒滾出來充作好人,是何道理?”

這一發問,竟果真把這神主給問住了,他思索須臾,也未生氣,低首望去,淡淡答覆:“汝母之事也好,紛爭之事也罷,均為必要之物。於我眼中,一人死是死,萬人死也是死,並無不同。可你仍需知曉,若無這些因果,何換來我出山干預呢?”

小人聽之愈發冷笑,即便此刻他已被昔日的同袍們層層包圍,可真將死之時,便再不怕了那當空灼目,故而拼盡全力怒吼:“好一個必要之物!你力量大,恁說了算,可我就要罵你,你又能如何?作了這種荒唐事,還敢立牌坊?我不過一人之軀,入不了大人之目,爾要殺便殺,不妨礙我吐你口水,狗東西!”

莊主見他仰首亂叫,不知作何言語,少頃,但生無趣,心內尋思:罷了,我如今已是世界之主,管他作甚。於是,呼叫雷霆之音回覆喝斥:“那大膽狂徒,當你是何人?又是在質問誰?恁豈不知我碾死爾如彈微塵?趁早住了你這僭越之言,不然,必萬劫不復也!”

可他還未動手,那小人卻因方才出聲過大,音波震盪間,落得個七竅流血,爆顱而亡的下場。定心怔怔望向腳邊那一抹毫不起眼的血痕,“噗嗤”樂出了聲,場中數萬的人群也鬨堂大笑起來,遂有將領出列,大讚其意,唱頌其光。

反是天上的木由怒不可遏,當時手中一扯,正好抓住網罟一角,用勁一扽,卻見漫天世界頓時化作一團絲布,且不說沒了眾生與諸景,便是那定心主人,從此也再未存在了。

老龜霎時大愕:“你怎就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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