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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相問無所言,往事漸漸成煙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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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暮歲回眸萬載春,繽紛無計盡隨塵。

婄媸姽嫿誰還顧?俯仰依偎更忘痕。

只是偶然相論起,便知常有共思存。

才說舊事忽覺渴,小火紅爐翠葉淳。

卻言木由一則,在此便為一段,正是那蟻垤與賈仲檀兩個於蟻山所論之事。士子此後歸家撰書,提筆寫下那篇亙古往傳,前文亦是如此。偏到了這裡,岔出一節,不論事中人物,單道那蟻山論道的情形…

…當是時,濃霧散漫,他正得了一空當,忽而起心動念,心中思道:這蟻垤仙人也是世間未曉的一位大賢,我且細細觀其貌樣,也好留心,傳之外客。然而說來也怪,當他果真要細看那尊者時,卻特特地眼花了,什麼都看不真切。

須臾,忽聽得仙尊大笑,昏目轉明,但視那聖右臂一揮,便憑空提上一隻細嘴壺兒,左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隻玉杯,他想要倒些水來,就真有清泉下注。那賈玥有些不解,怎麼無端地斟起茶葉了?

大仙遂淡淡一笑:“一張一弛,謂之有道,這一時道得許多往事,跌宕一程,總要專注,久而不好,便要放鬆,不如且品茗一番吧。”

士子知曉,這仙人既遞了杯子,作為晚輩是萬萬推辭不得的,便道了聲謝,接來嚐了一口。

不過,喝之前他本有些莫名的忐忑,蓋因山中之物,到底是何口味,實在難測,若是一入口來便是怪異,恐擋不住便下意識噴了一地,那時難免尷尬。只是茶液沾得舌尖時,並無特別之感,如此反倒放心了。

他又瞧那仙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便愈發安住了。卻聽聞仙人似察覺出他的心思,悠悠出語:“天上一輪才引上,人間萬姓仰頭觀,一說是日又言月,你道其心怎可安?”

仲檀明白,這是在暗點他方才那番動念,應是著於具體之相,離了妙道真容。蟻垤之名何來?便是多年未移,螞蟻聚集所致,真名尚不傳揚,何況容貌?況大修之人隨意更變,並無定形,此量之淺矣。

賈生又想岔開話題,便要問眼前仙人:“尊上,單說那真假孫木由一事,其後若何?聽此良久,許生感悟,還請細加講述啊。”

天神聽了此問,並不答話,只是一味地兀自飲茶。這士子吃了個冷場,一時愣在那裡,心中尋思著,莫不是自己講錯什麼話了,冒犯了真人。他思忖良久,將自己先前說的咂摸滋味咂摸了好幾輪,仍是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因此更加迷惑了。

而那仙家自顧自一杯接一杯,久久不出一言,也未看向賈玥。這仲檀因方才那蟻垤的詩有指責之意,此時也只能靜下心氣,只等著他再開金口,行指點之意。

如此過了須臾,尊者方才潤桑開口:“你說那猴娃之事,我先前也曾告你,此乃年湮代遠的一件古聞,哪有那麼全備?吾不過是想到哪裡,說到那裡,記起來便說一些,記不起來了,便作罷唄。”

“這——”,士子支吾一時,只因這是虛無縹緲的真仙,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在心裡暗暗嘀咕。他固然曉得那蟻垤或有他心通,縱是在腦海編排,他也能得知,但便就是如此,又能如何?既是遍閱古今的大仙,必然什麼都見識過了,他這小輩發幾句牢騷,只要沒出口,仙家總該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只是仙人不語,他也難免分神,不經意間轉頭,卻瞥見層林掩映之中,或有殘垣破瓦,斑白殘黃零碎入眼,不由得令賈生起了疑念。

他再回首看那蟻垤,老者微閉著雙目,好似小寐。仲檀禁不住心中好奇,也顧不得與長者相告,便起身前探,走了一時,才覺腳下實無明路,全是蓬蒿亂作,飄著些牛虻斑蝥。

那賈玥也是常年遊方之人,並未在意這些亂草細蟲,只是愈發不解,明明方才還能看見淺淺土路,到這裡便淹沒無蹤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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