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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關山幾次重逢,人事俱已非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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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那孫木由已同敖湚兮約了要遠歸成親,即待八月中秋之時,入得慶峰舊地,在猴母冢前,結作連理。

此事倒是要應古禮,只是少了許多人事,一無高堂乃舅姑,二缺主儀並冰人,兼未築明臺,堪差賓客,果然礙了陣容。只是這兩個俱非尋常俗子,亦不深究門道,不過有了儀式,上告天地,下定兩心而已。

真君以其為西海貴嬡,本不願受了委屈,思與貫元諸國眾人謀定浩宴,又有敖氏諸長者欲設筵席,廣納群仙,共證名狀。怎奈那仙子自來嬌蠻,多有主見,彼不欲張揚,便是孫氏及父家亦只得隨罷。

敖閏頗願依女意,也是暗對他兩個行徑有些謹慎,恐爭鬥大了,干係於龍族。那孫木由他焉能不究其底細?也是個毀天撞地的主,不定哪日便要惹出大禍,當下未聲張,那時也好推說無關,只把女兒收了去,管她全身而退也。

雖言不欲奔告,可那真君畢竟是海外八千國土同奉的尊神,以女媧娘娘的誥命也須給下不小的面子。諸國眾生聞天示兆,中有相師達者,覺為警幻婚姻,以為大事,紛紛欲廣慶。斯時,這仙子卻未推辭,自與孫氏交耳定了,便擇吉日受其供養。

只是此前仍要歸元自祝,即返所生處,見故鄉,拜故親,昨日敖氏女,今朝孫家婦。

想來卻有悽惶,這木由可當是天生地長之物,其實並無鄉親舊處。何以故?彼初生逢棄,雖指猴為母,不過以養育故,非生身者也。

又其偶落深山間,為猿所救,究從何來,實則不明。此事蟻垤未述,賈生忘究,劉氏不考,再無根源矣。

不過孫木由心下非妖、非魔、非仙、非神、非菩薩,多存人事,仍願求諸俗禮,故雖是虛鄉、虛親、虛冢,依舊盡了事。

敖氏心存大計,未拘小節,以警幻真君自有浩威德,日後但圖盛事,不可小覷,再有一脈深情在心,半縷知音於懷,即就隨他而去。

卻說這廂商定已了,自駕祥雲來得舊地梅陽,遠遠眺望,晚霞赤膩,大日漸黑。只是他兩個就著明亮,張了銳目,廣搜於群峰之間,卻不見荒剎舊冢。乃知歲月多去,草木瘋竄,早沒累累黃土之下也。

木由降了飛彩,一時怔在原處,雖有萬千悲慼,終以神靈故,毋肯輕落淚珠。鬱結在胸激盪,久久不出片言,仙子在旁欲問乃止。

不知過了幾時,其忽回問女:“抑或天不欲我成親?長在他鄉,苟一歸此,全不復在。若是凡夫,未曾為天下建功,後鄉無神庇佑則罷;我等前安鯤鵬之難,後定欒葉之災,蓋是地山君,緣何不惠我?”

敖湚兮問:“不如拘出詢之?”

孫氏默然,女修卻會其意,自將巨檑大震,山神、土地霎時弗能安住,匆忙遁而出迎,滿口只道恕罪。

木由怒目,即斥喝:“緣何我母之陵,爾等不以看護,終至湮滅,難覓舊蹤?便是吾師相見之所,亦隱於溪谷,烏然消弭耶?”

二隻惶恐,相視而言:“真君容稟,蓋此二人雖是孫木由之故,卻非真君之親也!上仙舊在人境,便以人喻。言有一女,論人倫之禮,應拜父母;一日入得宮門,為天子之婦,則凡為父母所拜也。”

男人聞言,心下已知其間所論,如今這警幻之位為女媧敕封,比之天庭文武,又在海外自在,乃是手段在身,威權在手,又不逢上官約束,實非區區猴母、怪道可比。那親生的見了天地之母,尚須下跪,這非親的豈能得庇護?

他此時雖接受不得,終無法責二小神,只暗暗嘆息,怨這規則空誕。

敖湚兮視其失落,徐徐導之:“如今天地,多有不平,你我相結,本就為此,緣何懊惱?我有一則公案,正是有關猴子的,說與爾聽如何?”

木由見她欲講,便許道來一聞。龍女乃曰:“昔逐鹿大會,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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