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如言志將虧,也曾望天擎檑 (第2/3頁)
羅善現,本是西方靈吉大士弟子,蓋因感得敖湚兮羅天廣召動心,投奔在此,有道是:
本是西天三術士,饒施神變力非凡。
擒拿頑子摧心魄,頓入宮闈震良賢。
縱有豪能何大膽,原依狂道故威然。
而今鎖就驚天事,滿座高謀亦犯難。
那鄧珏朝眾神人一抱拳,曰:“承王命,嫉惡神,北往神遊,見多有神明御下不嚴,子嗣播亂,為閬中紈絝,街頭惡源。或有上神沒了非神女子,乃至仙姬掠旁族,產下的諸多孽種,恃神驕縱,為禍一方!吾既蒙真君之教,又有飛刀之術,必當揚民聲,誅暴虐也。”
大夥聞言,猶在驚駭之中,只因諸神自來矜強,那些太保兒雖無正位,偏撒亂各界,或人或妖,或獸或鬼,無孔不入,專橫多惡,六道之中防不勝防,如今驀然伏誅,難免不驚了身後大拿。
卻說這班頑子,歷來為害,百姓苦久矣。只是天上浩大,比之不過九牛一毛,上首之目,不能掠及毫細,底蟲禍患,不殃宮闈,故而向來未管也。
是日鄧珏數聞龍女之說,自投奔來,多知細神之災。蓋此類頑童,內流神血,山君土地不得管束;而己無正位,天家律法未可詳拿。其性若何,全憑養者,家中風壞,必然惡戾。
那敖氏不過試舉一例,謂眾人神魔各有善惡,並無等階,只是那鄧珏一聽,霎時生了懲惡揚善之念。遂坐定出神,廣遊海內,凡遇播亂神娃,即掣飛刀,登時梟首,魂魄洩散,奔陰司去也。
不過此事未曾稟伯甲王,便擅行之,孫、敖知之不及,果然明曉,亦有驚慮。國間以鄧珏為豪,貿然問責,恐傷民氣,今不略止,來日更有大舉,怕是早掀戰爭,自家被動也。
孫氏告伯甲,以與眾人延議,自攜敖湚兮至偏室相談。真君訴己憂慮,龍女何嘗無虞,只是事已至此,伸縮懼未免臨刀,不如早動。
真君道:“便是動,亦有大小之分。”
龍女問:“大動如何?小動又怎樣?”
真君又道:“大則海發檄文,高論神佛舊惡,言前欒葉羹事殘毒未盡,直指餘黨;小則以此為引,外攝天仙,內試諸心。”
仙子答:“大動迅猛,小動尚可,即依此。”
故二人定下大計,俄頃,伯甲王有令出,重賞鄧珏,將俘聝懸於王可城下,往來可視。顓民每見此頭,無不問其根源,遂有門子告知頑神之惡,便道天神矜位自亂,散不約束,民憤不已,各論神明非尊,忝居上位。
一月如是,民皆信受,左右憤慨,言仙荒誕,不福眾生,恃力自傲。三月亦然,國間憂疾,群眾爭殺,欲懲天罪。一載乃盡,天未出言,神靈似不知此事,老君安居宮中。而貫元國內,上下喧騰,同仇敵愾,要罰惡神,斥其為魔,忝列仙班。
敖氏大歡,以為民心可用;孫木由卻憂愁,苦笑道:“貫元國群民安有心哉?不過應上而動,憑本性而發,如同稚子,拳拳無二罷了。”
龍女悅言:“如此怎不好耶?真無二心,勇氣可用,大事濟矣!”
青年雖覺其述有幾分道理,只是漫天神佛如如不動,宛若不查,心底似生鬱氣,久難釋然。
春去秋來,三載已,一日忽有急報,曰:“我國有民,貫口癒合,胸腔無竅,審其內裡,怦怦而動,已然生心也!”
木由驚愕,油然生喜,轉而又悲。敖湚兮觀其神態,略有鄙意,暗思:如此優柔徘徊之徒,必然誤事。
龍女乃問信人:“得心者可恨惡神?”
答:“怒意猶存!”
仙子道:“善!”
便如此,只數月匆匆,貫元國間,凡昔無心者,俱填胸腔,一如外人,乃有己思。彼其左右相顧,忽而喜悅,交相慶賀,大感沉思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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