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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遠道真靈空幻,福國在天邊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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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冷笑:“幹呆麼,還在說別人為妖魔鬼怪,真個烏鴉笑豚黑,自己未覺得。”

他既了結這妖物,便想將那幾個屈死的樹精各自安葬。自用巨檑杵地,砸出小坑,再去將幾具屍首拖動,卻無意間動了他們的包袱,但覺內中有一稜角分明的長條之物。

男孩心中詫異,想這豬獾精莫不是為這包袱而來,內中或存珍寶。若是這幾人還在,他萬不可擅自開視,只是如今他已成收斂之人,自當要心中有數。

故而他解囊而探,卻瞥見裡面並無他物,只有一卷古樸的畫軸。木由心中驚愕,這些人想是真有些手段,一路遊方,既未帶錢財,也不拿兵器,是何道理呢?堪堪一不知其途的布卷,反成了關鍵物什。

他就著夜色,三下五除二開了畫軸,霎時間金光四起,星芒大作,直讓人眯縫了眼。再等微微睜開,竟瞧到畫角處是一抹迷離雲色,純潔悠麗,棉白無暇。木由看畫軸這般厚,想必長得很,遂在山林內找了一片月空高照的曠地,小心放置,慢慢將其展開。

少年雙目隨卷遊動,便看見雲橫萬里,空天如白玉出水,暗含晶透。濃霧翻湧之中,若隱若現地有一道聖潔的日光漏出,好似穹落瀑布,洩在巍峨雪山之上。

此山綿亙不絕,寶象各異,或險殊紆徐如睥睨霸主,或悠緩纏綿似凝睇蕭娘,或奇峻多變若仙道高人,或圓簡無定類垂髫小子。那峰間盈盈之雪若遇日色,則熠熠含光;若背靠陰處,則暗留紫白。

雪嶺之巔,有宮殿迢聳,重樓百丈,峻拔軒昂,遠遠眺望,萬千彩旗,雜揉碧藍黃赤褐灰粉黑白九色,屋舍連綿橫於陡峭山線之上,狀若長虹,又比彩橋,聯結溝壑。其地難見空餘,好似無依無傍,浮在空中的一組,難知讓哪個鬼斧,若個神工做成。

真個是:

萬里雲霓沾玉水,半開綺日洩輕波。

冰峰遍照生千態,引得精工妙匠瑳。

畫棟雕欄妝繡虎,鳴鸞佩玉舞婆娑。

走遍四洲九天上,哪裡見,如是雄奇如是傞?

孫木由被這勝境所感,目光難止下移,又瞥到雪峰之底,有萬千生民,歡容掛麵,咧唇露白,各執己業,無不相安,心生感嘆:哪裡得這樣的極樂寶地呢!

他將那長卷展開已畢,看見末端用古字寫著一首詩曰:

烏䴉舊作修羅場,蕩掃哲王妙業開。

但有稱名吉祥子,不辭刀火踏塵來。

烏䴉?木由怎地腦中一緊,這莫不是尼瑪袞的故土?那裡如今仍是妖域,怎麼會一片福國呢?他狐疑不解,但畫中諸景早已入心,因此總願相信這是真的。

就在此刻,他斜眼一瞅那包袱,忽見得先前沒注意的一隻錦囊兒,急扯過來看,視其內有一塊紅銅雕版,上刻幾行小字道:

道動太虛,勝蔓在西,漠盡逢雪,插柳滿蹊。

他似有些困惑,將那物牌翻至背面,更是大驚,這巴掌大的一塊,居然清晰地鑿刻了自東海至西土的萬里之圖,專存一條浩然的道路,直通那雪中插柳之地。

他頓時明白,想必先前幾個樹精就是要前往此處,烏䴉諸部既是妖國,定然為他們心中的勝境。只是這時的木由已動了思緒,只覺得與那尼瑪袞好容易交戰一場,雖是對手,也不知淵源到底如何,如此正好一觀,方滿內心所意。

於是他不再想著於營寨中了此餘生,定要穿過那噬魂的沙漠,進此仙境雪山,且看那人族口述荒蕪枯竭的兇悍妖域,妖魔心裡的無量佛土到底是怎樣面目。

他既動了心思,忽瞥到女修在旁側現身,凝望其星瞳,沉默而道:“你果真要去嗎?”

少年疑惑:“怎麼,行不得?”

女修答曰:“非也,只是倘若要走,便勿可退轉;此時反悔尚能,一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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