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茫茫曾經不再,斂神鬥邪魔 (第2/2頁)
,崖峭多有枝葉,眾令纓試跳多時,早已熟練。故而墜後,尋洞藏匿,援木而攀,逃出生天。
女雖獲救,未敢折返,查視父狀,只得隱於山林,聚集存人。眾卒與妖兵周旋日久,雖千人而難當一戰,未足一月,十又殞七,纓心大亂。
當是時,她潛出深山,欲往烏䴉諸部尋找尼瑪袞,不幸行蹤為魔所獲,執往邪營。帳中諸祟以其為敵之苗裔,痛恨尤深,欲行戕害,有一將阻,道:“日袍大人有令,此女還存用處,不可輕害,敢違令者,軍法從事!”
那怪似生好心,驅散眾兵,喂以清水。纓以為可求助於它,誰知倏忽間目露兇光,拷打盤問,女子不屈,未告營地所在,終致昏厥。待甦醒時,值營地空虛,耳畔皆飲酒划拳之聲,纓大喜,遂使家傳之手段,脫其束縛,趁眾妖不備,逃將出去。
彼身負重傷,弗能久持,幸獲山民搭救,得養生息。待傷愈後,才要遠行,風鬼察跡悄然而來,將那村眾一家戮盡,欲囚纓。這廝乃妖祟所屬,以害人為樂,或虐殺之,或誘屠之,全無緣由,但求歡愉而已。
風修伯欲奪她性命,少女與之戰,風氏不敵,斜刺裡祭出法寶,未防,落其圈套,輾轉數遭,直至與木由相見。
男孩聽罷她這些日間的經過,雖不久長,卻恍如隔世,心中亦不免唏噓。那驅魔人等,也曾令他厭恨,蓋因猴母遇難之事。而今歷了許多磨劫,也知人有好有壞,捉妖眾也是一般。他哪裡深情似海,都是對自家骨肉,乃至同胞,如若遇見禽獸,則難生慈念。
猴娃見纓神色黯然,過去從未見她這般形態,心中也同修羅攪海,故而,他亦將這些時的諸多事盡數相告,自廟內拜師,至遠赴黃泉。二人乘著涼風談說了滿銀河的話,不若先前那樣生分了。
他們於樹下坐歇,交談漸近,那女孩兒貼著少年肩,且為憩息,兩個俱未言話,但憑四耳滿灌了一山的蟈鳴…
…其後不知如何,木由迷迷若睡,身冒汗流,雙眼暴睜,頓見一片火光,入耳皆殺伐之音。他心中一驚,莫非妖怪尋到這了?猴娃即提起巨檑,人叢裡尋起女子,怎聽有人冷笑,將一柄長鋏抵在他的喉間。
少年正驚疑,定睛細看,卻是纓,秀髮亂舞,宛若兇魔。他百思不得解,高揚之兵懸挺許久,心臟一縮,手中仙器也跌落在地。
木由的唇顫了顫,半天才開口:“怎會是你?”
而那纓渾如泥塑一般,全無神采,只僵僵似中了邪,鑌鐵瞎刺,定要結果了他。木由咬牙反抗,忽覺全軀如遭定身,莫能動彈,只得坐以待斃。
急迫緊刻之時,又聞得身後有人怒吼:
“妖魔休得猖狂,且看吾劍!”
纓聽其咆哮,未露神色,只是收了手中兵,與之酣鬥。孫木由此刻方瞧見來人金盔赤甲,血氣翻飛,手持一柄斬妖利劍,只消剎那便將女子轉瞬擊敗,破碎了身形。末了,這人掏巾拭間,喃喃自語:“甚麼鬼怪,敢在我尼瑪袞面前放肆!”
木由聽得此名,愈發驚訝,卻見其尊已然遠去,不覺大叫一聲,頓時醒來!睜眼看時,哪裡存何殺機?不過是良春山色,樹下相坐罷了…
“你怎麼回事?”女子撇過頭問他。
木由豈知從哪兒來的恐慌,手腳冰涼,只因無從說起,便隨口答:“沒啥,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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