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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大缸,缸口比他的肩膀稍微低一點,能夠看到內裡翻滾的黑色粘稠液體,正往外散發著濃重的藥味。
大缸旁邊放著架子和板凳,房中地磚上繪製著繁複的紋路,以這口缸為中心延展開來,鋪滿了整個房間的地面,然後向外延伸出去。
延伸出去的那部分應該就在房間外的那張桌椅下。
秦越觀察完畢,就脫了衣服掛在架子上,然後踩著板凳進了缸內。
缸內的液體很熱,有些黏糊。秦越靠坐在缸內,靜靜地等待著。
起初這黏稠的水波拍打著他的面板,有些癢癢的。漸漸地,秦越感到面板越來越燙。這熱燙很快從面板滲進去,繼而染上了他的骨血,叫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疼!
疼疼疼!
真疼啊!
彷彿骨頭被打碎,然後放在火上炙烤。
秦越疼得想翻來覆去,卻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只能生生熬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淚流滿面。
日影一寸一寸地移動。
從天剛破曉到日上當頭,又從日影西斜到暝色四合。
如今已是繁星滿天。
房門外的沈夕坐在椅子上,腿上蓋著映雪拿過來的毯子,桌上擺放著映雪放上去的茶壺茶杯。
沈夕靠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隻手輕輕地握住面前的小茶杯。茶水在杯中盪漾,他卻從頭到尾一點沒喝。
星光墜落在前方小小的庭院內,一縷晚風吹拂過青石板路兩旁的小草。
映雪已經被沈夕打發去睡覺了。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旁傳來。
沈夕輕聲道:“掌門為何不請自來?”
褚桐道:“我聽說你為秦越多請了幾天假,猜想你會給他洗髓,沒想到果然如此。”
他凌厲的眼睛掃了一眼地磚上顯露出來的陣法,瞬間睜大了:“你竟然將靈力注入陣法為他保持藥液的溫度,淨化藥液內的毒素?你瘋了?”
洗髓一事雖然十分艱難,但也從來都是用陣法保溫即可。小師弟這樣興師動眾,若是從前還好,現在他身受魔氣之苦,還要輸入巨量的靈力,這對他本身就是一種煎熬。
而即使是這樣,也不過只能提升一點點成功的機率罷了!
褚桐禁不住上前一步。
星光下,他目力絕佳,清晰地看到了小師弟額上的層層汗珠。
沈夕笑了一下。因為過度使用靈力,他的笑容看著有些無力,聲音卻依然十分鎮定:“反正我的靈力總是要失去的。”
褚桐的心裡一顫,手也輕輕地抖了一下。天下第一的崑崙山掌門人,因為這一句話就失態了。
側房內,秦越還在渾渾噩噩地沉浮。
他已經疼到麻木,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的腦子昏昏沉沉,完全是依靠本能才沒有徹底滑進缸中。缸中的液體經過一整天的熬製,已經變得更加黏稠,緊緊地吸附在他的面板上,幾乎要把他的皮撕扯下來。
然而這點疼痛,與他現在所受的痛苦不過九牛一毛。
昏昏沉沉的意識中,一道堪稱驚雷般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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