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離去 (第2/3頁)

老而詭異的咒語。

隨著咒語的吟唱，祭壇上的鐵塊開始發出“咔咔”的聲響，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掙脫出來一樣。

緊接著，一股黑色的煙霧從祭壇中冒了出來，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個個猙獰恐怖的惡靈形象。

這些惡靈，有的像人，有的像獸，有的像蟲，形態各異，但都散發著一股邪惡而恐怖的氣息。

它們在空中盤旋著，咆哮著，彷彿要將一切都撕成碎片。

“去吧，我的僕人們，將你們的痛苦，都釋放出來吧！”

血鐵男爵指著東方驚雲，對那些鐵之惡靈下令道。

聽到血鐵男爵的命令，那些鐵之惡靈立刻向東方驚雲撲了過去。

它們張牙舞爪，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叫聲，試圖將東方驚雲撕成碎片。

然而，東方驚雲卻並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抗。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那些鐵之惡靈將他包圍。

只見一股股黑色的能量從鐵之惡靈的身上湧出，匯聚到東方驚雲的身體裡。

東方驚雲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

隨著痛苦的不斷湧入，東方驚雲的身體開始出現異變。

他的面板上，開始長出一塊塊鐵鏽，他的肌肉開始萎縮，他的骨骼開始變形，他的內臟開始腐爛。

他整個人，都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腐朽的、生鏽的、即將散架的鋼鐵傀儡。

而那些鐵之惡靈，在將自己的痛苦轉移給東方驚雲之後，也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它們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最終化作一縷縷青煙，消散在了空氣中。

從始至終，東方驚雲沒有說一句話。

面對如此猛人，血鐵男爵沉默了片刻，隨後道：“你知道嗎？我其實並不喜歡殺戮，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

“這片土地是如此的貧瘠，如此的殘酷，如果沒有鐵腕的統治，如果沒有嚴苛的法律，如果沒有恐懼的威懾，這裡的人們，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而你，好吧，我敬佩你是條漢子，今天也許你可以贏過我，但你記住，你永遠贏不了這個世界。”

“因為你所對抗的，不僅僅是我，而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人類的本性。”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剝削，就會有壓迫，就會有痛苦，這是無法改變的。”

“你想要拯救他們？你憑什麼拯救他們？你拿什麼拯救他們？”

“你最終只會發現，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

面對血鐵男爵的話語，東方驚雲終於開口了。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城堡之後，第一次說話。

“這沒有什麼關係的。”

東方驚雲淡淡地說：

“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拯救誰，也不是為了改變什麼。”

“只是，這些痛苦，藉由我的身體來表達它們，來顯現它們，來闡述它們，僅此而已。我滿身的傷口，只不過是讓那些無聲的沉默而死者重新開口說話的工具。”

“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了壓迫，沒有了剝削，沒有了痛苦，那麼，我反而會隨之消散，受了這麼多傷，早該化為灰燼了吧。”

“但本質上來講，對這個結局，我也並不怎麼畏懼。”

說罷，東方驚雲瞥了男爵一眼。

一股微弱的、但卻無比堅定的痛苦，從東方驚雲的體內傳出，湧入了血鐵男爵的身體。

這股痛苦，對東方驚雲來說，是如此的微弱，以至於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但就是這股微弱的痛苦，卻讓血鐵男爵的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