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謀謨 (第1/2頁)
“我鍾士策平生,畫無遺策。為陛下謀謨,計定夏國,那相位,他司馬家坐得,我鍾家又有何坐不得!”
鍾士策緊握著雙拳,額頭上青筋微微跳動,滿腔的憤懣如洶湧的潮水在胸腔內激盪。他邁著沉重而急促的步伐回到府邸,徑直走向書房,“砰”地一聲甩上房門,將自己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開來。
書房內,瀰漫著淡淡的書香和陳舊的氣息,四周高大的書架上擺滿了經史子集、兵書謀略以及各地的山川地理志。鍾士策的目光在這些書卷典籍上緩緩掃過,最終停留在一幅泛黃的齊國地圖上,往昔那些殫精竭慮、徹夜謀劃的日子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遙想當年,他作為享譽齊地的神童,被寄予厚望,早早便拜入二王子凌丕府上成為伴讀。憑藉著過目不忘的天資和敏銳過人的洞察力,他迅速在一眾謀士中脫穎而出,成為凌丕最為倚重的心腹智囊。為了助凌丕登上王位,他深入敵營,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多少次在生死一線的絕境中憑藉著機智果敢的謀略化險為夷。那些日子裡,他精心佈局每一步棋,細算每一個人心的弱點和權謀的利弊,為凌丕掃平了登基之路的重重障礙。
終於,凌丕成功稱帝,鍾士策也因功得封侯爵。然而,當最初的榮耀與喧囂褪去,他卻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雖有侯爵之位,卻無實質的權力在手,宛如被閒置在高閣之上的精美器物,空有其表卻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
而那司馬靖才,雖然和自己同為四大謀士之一,可在鍾士策看來,不過是一個善於迎合聖意,長袖善舞玩弄權術的平庸之輩。他整日周旋於皇帝身邊,憑藉著巧言令色和阿諛奉承贏得了皇帝的歡心,從而得以佔據相位,掌控朝堂的大權。每當想到這些,鍾士策的心中便燃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這熊熊怒火中夾雜著不甘、憤怒與對國家前途的憂慮。他深知,若任由這種局面繼續下去,不僅自己多年來的抱負將化為泡影,鍾家數百年的榮耀也會在這朝堂的暗流湧動中逐漸被侵蝕、黯淡無光。
鍾士策在書房中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命運的鼓點上。窗外夜色如墨,深沉得彷彿要將世間一切吞噬,唯有他那沉重且雜亂的腳步聲在屋內幽幽迴響,好似困獸在牢籠中最後的掙扎。突然,他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定住,停下了腳步,雙眸之中閃過一絲決絕之光,那光芒猶如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雖短暫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彷彿在這一瞬間,他已然將自己的生死與前途全然託付給了那尚未可知的命運,下定了一個足以改變他和整個鍾家走向的決心。
說實話,凌丕從內心深處來講,是真心想留著這位自幼便跟隨在自己身旁的伴讀。在那些懵懂青澀的年少時光裡,他們一同習文練武、談天說地,情誼的種子在歲月的滋養下生根發芽。況且這麼多年來,鍾士策在明面上確實未曾出現什麼不可饒恕的大差錯,行事也算謹小慎微,沒有公然觸犯龍顏。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凌丕深知鍾士策的性子,他聰明有餘卻沉穩不足,有謀士之智卻無宰輔之量,並非能夠擔當丞相重任的真正相才。能賜予他一個侯爵之位,於凌丕而言,已然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仁至義盡了。
畢竟,凌丕身為帝王,又怎會對朝堂之下的暗流湧動毫無察覺?鍾士策這些年沒少在背後耍弄些小動作,雖無傷大雅,卻也足以讓他心生芥蒂。
不像賈文羽,早早便深諳明哲保身之道,極少在朝堂之上出謀劃策,將自己隱匿於眾人之後,不輕易展露鋒芒,從而避開了諸多是非與紛爭。
而鍾士策卻始終活躍在權力鬥爭的最前沿,宛如一把銳利的雙刃劍,在為凌丕披荊斬棘的同時,也給自己樹敵無數,且行事不知收斂,鋒芒畢露,這怎能不讓凌丕對他漸生不滿與憂慮呢?
鍾士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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